“为什么?”景语不明白,明明是已经看得到的东西了,为什么不妥?
“咱们,已经有35年没涨薪了。”
“他们,已经有35年没涨薪了。”
娄晓娥迎着曹乐瑶略微带着愤怒、不解的目光,淡定地说道。
曹乐瑶发现了一件事,商人和某些人,有着不少的利益关系。
“可……”
“没什么好可的。”娄晓娥淡定地看着外面绽放的烟花,从他们这个地方,刚好可以看到香江那边的烟火:“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一个道理,当你到达一定的高度之后,你所有的决策,不见得都能实现。你不是笨人,或者说,这个家里面,没几个笨的。而聪明人,大多数时候都会犯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
“他们会把事情的预想对象,想象成一个绝对理智的人。就比如上头想要振兴经济,那么,就必然要放开市场,放开市场之后,就必然出现各种各样的万元户。这一切都是好的,可为什么有的地方就是放不开,市场死活都上不去?你想过原因吗?”
曹乐瑶也不是傻子,再结合这些天看到的东西,瞬间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地方上不配合。”
“对咯,人,都是会关注自身利益的。管理者三十五年没涨薪,平日里也就罢了,可随着越来越多的万元户出现,你觉得小吏们真的会甘心吗?答案是否定的,既然不甘心,那么就有两种情况,要么,分一杯羹,要么,大家都别弄。”
“一条制度的诞生之初,立意必然是好的,但是如何执行,就是一门大学问。大局观这种东西,实际上,只要是书读得多了,大概就明白了,可实际操作,就难咯。”娄晓娥感慨:“你爹提出来的那个,出去开店的师傅的提案。你觉得,这里头涉及到了多少关于人性的思考。”
“这……”
“我们不妨来做个假设。”娄晓娥趴在阳台的围栏上,看着满天繁星:“假设,他没有做出这样子的选择,而是直接选择开分店。未来的三昧楼,会成什么模样。”
“从厨师的方向去说,到了大厨,其实就到顶了,容易满足些的,估摸着就待在三昧楼,那估计就没了那些个进取的心思。或许教教徒弟之类的。但有野心的,大概会在三昧楼挣到一部分钱,直接就自己个出去闯荡了。”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呵。”娄晓娥轻笑一声:“在短时间内,那自然没什么关系。可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三昧楼始终是要扩张的。一个总部,你爹镇着,那自然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第二个呢?第三个呢?扩大到南方这边这个呢?你爹又不会分身。若是没有分润这回事,那些大师傅们怎么想。”
“是,现在大家伙的工资都挺高,也挺满足,可他们见识到香江那边的薪资水平,又会怎么想?你考虑过这些事情吗?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啊。”
“娥姐,你是不是把人想得太坏了。”曹乐瑶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这其实是可以模拟得出来的,一个没问题,不代表一大群没问题,到时候,隔三差五地出一个问题,三昧楼将何去何从?谁也不知道,一个人,能做两个人的事儿,能做五个人的事儿。他做不了一百个人的事儿。
“所以说呀,你还差得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