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桥生来四九城的日子不短了,可是日子一直过得不如意,起码他是这样认为的。
他想象中的四九城生活,虽不说比在农村好千百倍,起码要强不少才是,但没承想,过得还不如以前。
以前在农村,还没有闹灾荒的时候,家里的生计都由那个便宜后爹负责,他根本不用干太多活,每天在村里闲逛,有了钱就去城里转转。
到了四九城,他看到张秀芝混的这么好,还有个这么牛逼的姐夫,觉得自己的日子不得飞起?
结果好嘛,以前得罪张秀芝太狠,好日子没有来。
好在有个易忠海管着,不然就得流落街头了,再后来上了个班,差点没特么的把他累死,好不容易缓和了和张秀芝的关系,去了制衣厂,新想好日子来了吧?
然而还是没有,小两年,就在最苦最累的车间里转悠,不是去洗染,就是去除毛,还得兼任卸货。
现在机会来了,韩桥生觉得,张秀芝对自己的态度在慢慢转变,而死鬼姐夫刚好没了,这不得重用自己了嘛,曾家还有俩小子在读书,自己怎么说也是沾亲带故的,帮忙撑着点门面不比指望外人强?
“进屋说吧!”张秀芝点点头,头一次对韩桥生敞开了住处的大门。
韩桥生一见,有门啊。
他喜滋滋进了屋,扫了眼屋里,吸了口冷气,好家伙,这才是人住的地方,跟这一比,易忠海家就是狗窝,而给老子住的地方,狗窝都不如。
这就得说易忠海精明的地方了,他是收了韩桥生当干儿子,准备当一个养老的备胎,后来看清了韩桥生的面目,死了这个心思,一门心思扑在傻柱身上。
可是,易忠海又不好把韩桥生给赶出去,一来易忠海得经营自己的人设,做这样的事儿就等于人设崩塌,二来,韩桥生是张秀芝的弟弟,易忠海觉得这个关系,总有一天用得上。
所以,易忠海让韩桥生在外屋一个角落里搭了一个简单床板子过夜,睡觉的时候搭起来,白天收起来,跟住桥洞的流浪汉差不多。
就这些,韩桥生还得交钱。
坐在沙发上,韩桥生羡慕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心说这边的一张椅子都比老子的床好,老子的床冬天能把人冻死。
“姐,你别太难过了。”感受一阵沙发的柔软,韩桥生收起心神说道,“姐夫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不开心不是?”
“嗯!”张秀芝轻轻点头,还是没有说其他的。
“姐,姐夫不在了,那......”韩桥生观察一下张秀芝的表情,试探道,“以后你跟曾家......怎么处?叔和婶儿有没有说什么?比如让你搬出去之类的?”
“没有!”张秀芝抬头,“你想说什么?”
“姐,我没有别的意思!”韩桥生继续说道,“咱俩是一家人,是姐弟,我的意思是,你得多个心眼儿,叔人是不错,但姐夫毕竟没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
完全明白!
你还是跟你妈一样,惯会做这种阴暗的勾当。
要不是你现在有用,我能把你打死......
韩桥生这番话,勾起了张秀芝不好的回忆,但她生生的按捺住了。
她一直牢记曾旺财的话,说一定会有人来找韩桥生,而且不是好人,一定要把韩桥生留住,但关系不能太近了。
后来果然如此,张秀芝发现,暗中有一波人盯着韩桥生,后来盯了一段时间,没有接触韩桥生就撤了。
张秀芝本以为这件事儿结了,但没多久,韩桥生有了变化,他会偷偷摸摸的下馆子,吃好吃的,而且频率不低,基本上一个星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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