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问过房东之后,房东却不乐意,租金当初交了一年的,现在还有小半年时间,怎么可能给她退钱?
不如转租吧,她这样想着,但这里除了她的东西,还有陈凛的,她至少应该让他把东西拿走,一想到要联系他,她心底很排斥。
她在公寓里每天都很焦虑,到了周末,陈凛来了。
他来时她在一楼客厅正吃药。
陈凛看到,立刻蹙眉,“吃的什么药?”
阮舒怡没抬头,“有些失眠,医生说我内分泌失调。”
她合着水吞下药片,心口酸涩,陈凛对她的所有好,都是她花钱买来的,现在关心她也是虚情假意。
如果她此刻告诉他她没钱了,甚至还欠着一屁股债,也不知道这个势利眼会不会立刻就跑。
陈凛心情似乎还不错,同她开起玩笑:“看来我最近忙,确实是没伺候好你。”
他说话间,坐到沙发上很自然地去抱她。
这个“伺候”别有深意,她听出来,没有接话,但在他的手伸过来的时候,条件反射地稍微躲了下。
陈凛一愣。
“不高兴?”
他也不恼,倒是主动地往她身边挤。
“是不是因为我最近没来陪你?”
阮舒怡脑中乱哄哄的,她没心思和陈凛打趣,她脑中想的还是催收说的那些威胁她的话,再还不上钱,她怀疑她就连学校都回不去了,她实在受不了被同学看到她被追债的找上门。
她扭头盯着他,忽然开口:“陈凛,你都大四了,也快毕业了,而且你还在实习,按理说能养活自己吧,为什么你还总是一副缺钱的样子,你是不是有多少钱都不够?”
她这是试探,她想,如果他说自己小有存款,她就可以试着和他打商量,能不能先把她给他的钱吐出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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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以后她再想办法还也可以。
虽然有点尴尬,有点丢人,但……她实在是没办法可想了,索性厚脸皮一回。
陈凛闻言,笑了笑:“又好奇我的事?”
阮舒怡忍不住伸手去掐他的手,“没和你开玩笑。”
陈凛顺势抓住了她的手,她想抽回来,他握得死死的。
“我其实也正打算告诉你,我从大一其实就开始存钱了,是因为一个人。”
阮舒怡愣住了。
她心底隐隐有不妙的预感。
“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个朋友,比我年长一点点,她很照顾我,帮过我,她是因为先天性心脏病才被父母丢弃,她这个病要做心脏支架,但是她身体条件不太好,也没那么多钱……”
他顿了顿,“所以我和她都在存钱,上个月的时候,她体检,医生说她可以做手术了,然后这段时间我忙,没怎么联系你,是因为她的手术结束了,医生说,她再留院观察几天,要是恢复好的话就能出院了。”
阮舒怡感觉,自己好像被敲了一闷棍。
在生存压力之下,她其实都没有想起要问那个姑娘是谁,但现在,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而且更让她崩溃的是……
“所以……我给你的那些钱……你全都拿去,给她做手术了?”她问他。
陈凛点头,他其实心情确实不错,但看到她惨白的脸,又觉得不对,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