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小闻一直没来电报或者是信?”
提起这个话题易迟迟也犯愁,“没呢。”
进入十月份后,她还能安慰自己,闻时忙,有可能带队去海训或者出海了,等他回来看见信件,铁定会回信或者是拍个电报回来。
结果现在是11月底马上要进入12月了,结果他还是没消息。
再一想到84年1月的那起海战,她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姥爷,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易迟迟不敢说的太直白,再者说了也没用,以老爷子他们现在的处境,知道后除了徒增烦恼没别的好处。
所以,她选择迂回出击。
“姥爷,你们对南边的人是个什么印象?”
“哪个南边?”
几人朝她投来询问的目光。
易迟迟拿手指蘸水在炕桌上写了两个字,老爷子他们顿时一脸嫌弃。
刚想说印象不怎么好,又想到她的话,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改为——
“你担心小闻那边出意外?”
不是担心,是铁定会出。
而且,距离出意外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但这话不能说,她只能叹了口气,“9月份的时候,XXX岛被那边划入了版图,这新闻你们还记得吧?!”
“记得!”
不记得才怪,这新闻出来的时候,通过报纸和广播知道消息的他们差点没被气死。
“他们又闹幺蛾子了?”
宋老太太一脸气愤追问。
易迟迟摇头,“没从报纸和广播上收到相关信息,但他们既然都划入版图了,这事我觉得肯定不能这样过去。”
“肯定不能这样过去,岛是我们的,寸土都不能让。”
老爷子大概知道她的担心是什么了,只能在表达完自己的立场后安抚她,“你也不要太担心,该来的躲不掉,耐心等着闻时的消息就行。”
易迟迟额头挂满黑线,“姥爷,你就不适合安慰人。”
老爷子苦笑,“我一个大老粗,也没学过安慰人啊。”
还挺有理。
宋老太太他们就笑,叶叔更是语出惊人,“你要实在不放心,找你队长叔开个探亲证明过去一趟呗。”
顺便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回来了告诉他们。
易迟迟可耻的心动了,这也是个行动派,闻声从炕上下来一边穿鞋一边道,“我去趟公社。”
“???去公社干什么?”
“给隔壁嫂子拍个电报打探一下情况。”
不行她亲自过去一趟。
老爷子他们默了默,觉得可以。
“路上慢点,小心摔。”
“我拉爬犁去。”
骑自行车是不可能骑自行车的,这种天气骑自行车怕是公社还没到,她就摔得七荤八素人也冻傻了。
“记得先告诉你婆婆一声。”
免得亲家母担心。
易迟迟嗯了声,表示知道。
结果回家一说,闻母第一反应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易迟迟哭笑不得,“妈,我没说胡话。”
口齿清晰,眼神清明,这确实不像是烧糊涂的样子。
闻母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收回手道,“那你去吧,早去早回。”
“好嘞。”
易迟迟将自己武装好,又拿了钱和票,扯了条小褥子就颠儿颠儿跑去找柳大爷借爬犁去了。
得知她来意的柳大爷磕了磕烟锅袋,“我可不敢借你,你都不会拉。”
“我可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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