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於兰芳一跳,也将易迟迟从沉浸式工作状态中唤醒。
她抬眸朝门口看去,正好和於兰芳四目相对。
然后,这位咧嘴朝她露出一个灿烂堪比艳阳的笑容。
於兰芳五官不算出众,但笑容极具感染力。
眼神也清正明亮。
易迟迟朝她弯唇,正准备打招呼,就听她道,“大妹子你真好看,刚刚的样子像幅画。”
“哪里,我瞅瞅。”
郑丽红眼睛亮了,打开院门走过来看。
然后给出评价。
“确实好看。”
易迟迟囧了囧,感觉她像是动物园里供人观赏的猴。
“嫂子,你们要么进来坐,要么该干嘛干嘛去,站门口不是个事。”
这俩说话都大大咧咧的,性子也都落落大方。
所以,无需和她们委婉,有话直说的交流方式比较合适。
“我现在还真没事。”
郑丽红抬脚进了院子,还顺手把於兰芳也拽了进来。
“跟易妹子香亲香亲,联络一下感情挺好。”
“来坐。”
易迟迟端了凳子招呼她们坐下,又倒了茶水递过去,和她们闲聊起来。
这俩都有工作,一个在妇联上班,一个在食堂做后勤。
郑丽红是正式工,於兰芳因为来得晚,还是个临时工。
别看是临时工,但她一点都不嫌弃,反而对自己有一份工作特别的骄傲。
就一点——
“累!”
“我也累。”
郑丽红唉声叹气,“人都羡慕我们妇联的人怎么样怎么样,却不知道狗屁倒灶的事真多。”
易迟迟就笑,“妇联干的就是保护妇女儿童权益的事,但好多妇女的观念还没转变过来,确实挺折磨人的。”
“妹子啊,你这话算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听见她这话,郑丽红激动拍了拍大腿,“就昨儿,下兰村有个小姑娘满脸血的跑来找我们求救,说是她母亲快被她爹打死了,我们火急火燎的赶过去,结果你们猜咋样?”
“我最烦人说话说一半,你直说不卖关子会少块肉还是咋滴。”
於兰芳直言开怼,语气相当的不客气,易迟迟就笑,“嫂子你快点说,再不说我担心於嫂子跟你干架。”
“那不会,我是个讲道理的人。”
於兰芳赶紧替自己辩解了一句,随后催促郑丽红快说。
她笑了笑,“小姑娘被她母亲揍了。”
“啊?”
这结果是属实是万万想不到系列。
易迟迟一脸懵,“小姑娘的母亲没被她父母揍?”
“打了,鼻青脸肿的都看不清脸,浑身的伤,我们了解情况后进行调解和警告,这个过程相当的一言难尽。”
她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道,“这工作是真的不好干。”
特别是下基层和当事人打交道,真的能把人给气死。
“都被打成那个样了,还在替男人说话,埋怨自家闺女没事找事搞家丑外扬。”
易迟迟沉默,这个年代家暴其实很常见。
就算是科技发达,经济发达的后世,家暴也屡见不鲜。
只能说妇女儿童保护权益任重道远。
“慢慢来吧。”
她只能如此安慰。
郑丽红嗯了声,“如果是你们被自家汉子揍了,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