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
帐中一阵骚动,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这里集结着九曜峰近二十名金丹期修士,都是各峰有头有脸的首脑,此刻却都愁眉不展。
“狈仙堡和野熊帮最近统一整合了外围,各自坐拥三州十府之地,竟然不先互相攻伐,反而联起手来进攻九曜峰,他们是怎么做到和好的?”
“确实奇怪,他们两家互相打了好几年,死伤不计其数,都已经结下深仇大恨,我们坐山观虎斗这么久,怎么能说结盟就结盟?”
“据内线讲,狈仙堡有个军师朱兑友,有三寸不烂之舌,孤身赶赴敌方大营,强敌环伺之间谈笑风生,硬生生说动了野熊帮帮主和麾下人,从而促成联盟!”
“野熊帮背后的巫道宗来人同意么?”
“据说巫道宗的真传们也都被其口才折服,所以决定一致把矛头对准我们。”
“什么,竟有此事?”
“朱兑友恐怖如斯!”
“此人好胆识!”
......
众人纷纷惊讶,大呼离谱。
而就在此时,外面突然又有探马来报。
“报!狈仙堡军师朱兑友来访,请求觐见。”
全场哗然。
说曹操,曹操到,有了前车之鉴,个个心中疑惧。
有金丹期修士连呼不可,拒不相见。
“朱兑友此人口才出众,恁得邪门,千万不能放他进来!”
“对,诸位道友倘若一个把持不住,被他蛊惑挑拨,恐怕间隙横生!”
“我看还是不要见的为好,咱们现在好不容易九曜联合起来,倘若被他给分解,各个击破就完蛋了。”
“是极是极!”
......
有些人竟然人都没见,就已经被吓破了胆!
“哼,笑话!”
当然也有人不信这个邪,觉得传言太过危言耸听。
“你们不知道,这分明是狈仙堡的造势之法,把朱兑友神化罢了,我偏偏不信,他能单凭三言两语,就将我们分而裂之!”
说话的是月曜峰峰主临澧真人,此人是金丹后期,在九曜周边颇有威望。
“临澧道友所言不错,只听说过未战先怯,还没听说过不敢见使者的,他就区区一人,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是洪水猛兽?”
附和者为日曜峰峰主苍玄道人,也是金丹后期的大高手,在周边声名赫赫!
有这两大金丹后期霸主牵头,顿时给了周围人信心,大家纷纷起身拍案,嚷嚷着见一面,看看使者能说出什么花来!
“不可!万万不可!”
反对者为罗睺峰的魇魔老人,此人也是金丹后期,在九曜附近名头很大,年轻时双手沾满了血腥,年纪大了才慢慢韬光养晦。
他一向求稳,觉得对方进攻九曜峰,己方联合死守就好,没必要跟他们谈什么东西,万一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赞同这个观点的人也不少,大家都是不想搞幺蛾子,只想守住一亩三分地。
日曜峰、月曜峰峰主讥讽他人越老胆越小,对其担忧嗤之以鼻。
最终少数服从多数。
“让他进来!”
......
“踏、踏、踏、”
帐外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不紧不慢,每一步都像重重踩在了大家的心尖。
挑起帘幕,一名年轻人昂首而入。
“狈仙堡右军师祭酒朱兑友,见过九耀峰各峰道友!”
单凭声音,铿锵有力,就知来人异常自信,胸中定有沟壑。
九耀峰众人分别寒暄,而后请他入座。
月曜峰峰主命人上茶,礼数不能落下。
“呵呵,客气了。”
朱兑友拱手道谢,颇有儒门的礼仪风度,就像真的儒家弟子一样,看起来不像装的。
他品了几口,点头称赞。
“好茶,清香持久,回甘悠长,不失为灵珍上品,敢问取自何地?”
“红山云雾,楚西南断头崖!”
日曜峰峰主回答了他的问题,随便意有所指。
“如果朱军师喜欢,改天可以送你去体验一下!”
没有明着说体验什么,但是断头崖险峻异常,犹如被直接斩断头脑,日曜峰峰主带朱兑友去那里,明显没安好心,甚至暗地里施加威胁。
你要是说的话不太着调,那说不定就真要断头了!
朱兑友拿茶的手微不可见一抖,不过里面茶水没有一丝一毫倾洒,而是笑着答谢。
“不必了,等改日狈仙堡兵锋杀至,我再次登临九曜,定有人千里万里替我去采茶,何须亲自动手?”
他在暗示下次来到这里,就不再是客使身份,也许会成为主人,而眼前这些人中,有些也会成为自己的追捧者。
月曜峰峰主不想多跟他讨论这个,而是直接单刀直入。
“朱军师此次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朱兑友笑着站起身,来到案排中间,上来第一句就是炸裂!
“我是来挽救诸位的,你们已经个个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吾虽远在百里之外,却也嗅到了浓浓的腐朽味道,故而特意专程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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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不乏有见识有阅历的高手,对他这种话术已经产生抗体,不由冷笑回怼。
“可我们现在活得好好的,你来告诉我们自己,死到临头究竟怎么说。”
朱兑友转过身,面对此人。
“道兄可知,每个人头顶,都有自己气运的具象化?”
“不知。”
“那就对喽,在下偏偏有一门独家秘术,可以观察各位头顶的气运,从而明了你们此生的大起大落,兴盛衰变。”
“什么?难道是望气术?”
“然也。”
朱兑友肯定点头,而后旁征博引,抛经据典,一一给众人解惑。
挑选了几个修士具有代表性的气运概念,给他们解说当前的运势。
结果一通说下来,的确大差不差,他们被讲过人都连呼不可思议,怎么有人能把他们小时候的成长全都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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