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真实而亲近,也因不完美而美好。
六人此刻,都不知说些什么来惜别。
别人尚好,最不舍的是戴清越。
她自卑又自傲,敏感又好面子,她总是煞风景地提醒自己:平等相处的五年是因特殊境地所致,并非永恒。
今朝一别,便是分道扬镳。名门始终是名门,而她这个因缘际会搭上了命运之船的小人物,瞬间便会褪去光芒,与他们分隔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各自回去后啊,他们继续谋大道,而她,只能是谋生存。
戴清越强笑了一声: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五年如弹指,与诸位结识,实属幸事,清越铭记于心,我们,就此别过罢!”
她可不敢说什么“日后登门拜会再续前缘”之类的大话。
幼蕖拉着戴清越的手摇了摇:
“戴姐姐,日后有机会,我定然来五梅道院请教!”
“那好哇!”
戴清越笑着应了,心里却没当真,她不觉得自家道院有什么可以吸引八大门派的精英弟子。
虽然她讲述道院时幼蕖等人也听得津津有味,可谁还没有好奇心呢?一时新鲜罢了。
道院的人,只想着能有点小小的修行成果和不愁饥饱的一生就满意了,从都没想过能和大道沾上什么边儿。
八大门派于她,于道院的人,都是遥远的云端。
真海很想和幼蕖多说些话,他看看祈宁之,再看看幼蕖,却不知说些什么。
他一时觉得,要让心思单纯的九儿防着点别有用心的戚大;一时又觉得,戚大有时那点精明世故,对九儿也有点帮助。
他怕自己挑破了窗户纸,反而会坏了九儿的心境。他又怕,自己不提醒,九儿跌了跟头怎么办?
小和尚的袖口里子都要给自己扯烂了,也没拿出个决断来。
唉唉,算了,佛祖曰,顺其自然好了。
他只能对幼蕖道:
“早点来卓荦寺!我们法华会上惯来会有秘籍授予有缘人,你想学什么,说不定到时就有机会!”
幼蕖知道真海说的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卓荦寺绝学无碍清净天眼智神通,听起来似乎有机会接触这不传之秘,不由心下大喜,会意一笑,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