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之忍不住去轻抚那头秀发时,幼蕖似是正弯腰去捡拾什么,可巧地避开了他的抚触。
祈宁之手停在半空,微生尴尬,随即意识到自己举止有些不妥,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挤出笑来,手也顺势落下,也只能作无事状。
再看幼蕖时,只见她已经拈起一枚莹洁鲜亮的彩贝,笑着道:
“这片彩贝好看得很,你看这形状,倒像个小杯子,我带回去给燕华看看,比她的那些如何!”
她笑语盈盈,似是真的只为那彩贝弯腰。
祈宁之其实手未收回就已经后悔自己孟浪,见幼蕖不留痕迹地避开了自己的触摸,心里一叹,知道自己失态了。也只得状若无意地笑道:
“确实好看,我觉得比她的那螺杯都不差,亏她整日在我面前炫耀。嗯,定然要带回去和她比比!”
两人又都是若无其事地一笑,刚刚那点小别扭就揭过去了。
其实,幼蕖与祈宁之在八派合练时,历险奔藏,肩并肩头挨头也是常有。便是在这绿柳浦,同行出游也有过携手把臂搀扶之举,可那都是情境使然、出乎自然,是同伴之义。
刚刚祈宁之那一下,突然神色亲昵得有些异样,幼蕖只下意识觉得似乎哪里别扭起来,凭本能就转开了。
一路上祈宁之不敢再冒失,只能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常说笑些旧事,幼蕖也似未察觉到那一瞬的异常,并无刻意拉开距离,这令祈宁之心里大大松了口气,又有些怅惘。
他是不是希望她露出点欲语还羞?又或是被惊到的小鹿乱撞?唉,那样就好了,那样啊,就表明她亦有了些许旖旎心思。
可是,小丫头眼神清明,落落大方,一切如前,他反倒茫然了,有种痴心错付的失落。
……
最后一年过得飞快,特别是当发现时日不多,开始倍加珍惜的时候,那时间似乎“呼”的一下,就拉到了头。
最后一次来到人鱼居地,是六人齐至。
礁三长老拿出八支如箭矢一般的令牌,由幼蕖与祈宁之转交予八大门派。
幼蕖掂了掂那令牌,见其形状眼熟,脱口问道:
“这令牌之形,我怎么瞧着与负书元龟背上玉版的纹饰相似呢?”
那元龟背甲隐去后浮现出一方巨大玉版,玉版中央有一圆,错落分布有八根箭矢般的裂纹,沟通两界的通话光柱便是这八根箭矢上流动的光芒汇聚而成,甚是奇特。故而她虽只见了一次,却印象深刻。
礁三长老欣然颔首:
“李姑娘好记性!好悟性!此令牌与那元龟玉版确实出自同源,实有空间之力。”
他简单交待了令牌用法,待绿柳浦再度打开,各方修士齐聚,八派弟子持此令牌至大艮峰底,将令牌投入阵内符印处,便能打开水底互市的门户。
戴清越看着幼蕖手中光华璀璨的令牌,不由暗生羡慕,心知手持此物交付门派之人,便能在门中有关于此事说话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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