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之拉住她袖子,低声问道:
“小九,你确定好上次交好的是这样的镜像兽?”
他毫不怀疑,若是那群镜像兽看到了他们,定然也会像对待狮头鱼一样群起而攻之。
他怀疑的是,小九会不会把另一种温顺水兽错当做镜像兽了。
幼蕖却是顾不上回他,笑着大喊一声:
“小白斑!”
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芦笛,“呜呜”地吹了两声。
燕华忍了忍没说什么,她虽然偏心觉着幼蕖样样都好,可这芦笛声,说实话,她觉得有些不够动听。
当然,这仓促两声不成曲儿,可以理解,可她也听过祈宁之吹笛子,他随手吹几个音都是悠扬婉转的,哪像幼蕖这古怪的短笛,除了响得炸耳,再没什么好说的。
谁知道,那群镜像兽中为首的一只,突然冲着四人冲了过来,祈宁之一愣,下意识地就要挡在幼蕖身前,不过脚下才一动,就止住了。
他看到,那冲过来的镜像兽似乎没有敌意,小尾巴仍然摇得飞快,却摇出了欢欣之意,而且,它似乎真的认识小九一般,咧嘴弯眼,看起来笑眯眯的。
“九儿叫它‘小白斑’?”真海低声对祈宁之道,“瞧那鼻子,真是白的。九儿还真的跟它熟呢!”
一看那镜像兽鼻头的白斑,便知幼蕖口中所唤确是它了。
“看它脖子上!”燕华低呼。
祈宁之与真海看去,只见那白鼻子镜像兽的圆滚滚脖颈上挂着条水草样的带子,本也不奇怪,水兽身上常披挂些藻荇之类。
但是游近了才看到,破布条一样的水草原来还系着一截短管,像是芦苇杆子。
“这是芦笛?幼蕖手上的那个?”燕华不能置信。
“真是芦笛!”
祈宁之恍然大悟。这还真是小九交的朋友呢!芦笛应该就是幼蕖给这个小朋友的信物了。
小白鼻子开开心心地围着幼蕖游了两圈后,脑袋一歪,疑惑地“啊”了一声,小爪子比划着,又作出吼叫的模样,似乎在扮着什么。
幼蕖恍然,笑道:
“你是找小黑豹子啊?它在外头疯玩呢!我都找不到它!等下次我告诉它,让它自己来找你玩儿!”
她说着,指了指水面,白鼻子的镜像兽好像明白了幼蕖的意思,眨巴着眼睛,倒也不失望,依旧笑眯眯的。
它用小爪子揪下脖子上挂着的那根芦笛,不容分说,就一通“吱哩哇啦”的吹,得意地展示它新练的技能。
若说幼蕖吹的芦笛还算是山野顽童游戏,犹有些曲调;那这小镜像兽的吹奏则似放气排气,“咕嗤”“咕嗤”,忽长忽短,时而刺耳,时而闷哑,偏它还兴高采烈,炫耀的神情谁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