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各自都以自己手段布置了一番防护,也互相通了有无,约定了若有意外,该如何退守攻防,大致配合该是怎样。
幼蕖发现戴清越的修为与一般门派不同,她于各类法术技巧都通,而且基础打得很是扎实,甚至不比一些大派弟子差。
比如设阵,戴清越对基础阵法知之甚详。幼蕖提一,她便知二,幼蕖起手,她便能接过后续工作,哪怕细枝末节也是熟极,且严丝合缝,没有一点讹误,可以说简直是一部基础阵法操作大全。
灵符的制作亦是一样,她点、勾、画的手法精准得无可挑剔,画出来的十数张符箓用笔轻重浓淡粗细,竟然几乎辨不出差别,就像同一张雕版上印出来的一般。
幼蕖试了她几个法术,亦是同样,基础剑招的标准性亦是极强,角度、力道、轨迹,可圈可点,挑不出任何刺来。
只是可惜,她基础稳固得令人咋舌,中等道法亦是可圈可点,但越往上看,高明的不多,道义上的认知也有限。想来是五梅道院毕竟缺少高明之师的缘故。
传闻里五梅道院专攻谋生技艺,估计与普通门派传授之道大为不同。
“戴姑娘,你底子如此扎实,我亦自愧不如。这些功底都是在五梅道院里练出来的么?还是家学渊源?”幼蕖不免好奇,便问了一问。
戴清越不以为意,随口答道:
“我自幼做事便认真。但修炼法术之类是到了五梅道院后才开始的,道院每日晚间必有两个时辰的常功训练,大家都如此,我照着做,不打折扣而已。”
“那戴姑娘你定然也是道院中的翘楚了。”
“翘楚……谈不上,”戴清越自谦了一下,但嘴角的笑意透出自信,“也算排得上位吧!”
幼蕖突然想起上清山庆典时五梅道院来的那两队俊秀的少男少女,不由大是好奇,便道:
“上次五梅道院的宣豫真君来上清山,带了一队歌舞少女、一队剑舞少年,其技艺精巧,令各大门派惊叹不已,却也疑惑道院授业为何。今日见戴姑娘你精于道术,才知五梅道院人才真是各有所长。”
戴清越嘴角一挑:
“李姑娘你直接说了罢,歌舞娱人,怡情而已,不该是修道人主业。不瞒你说,我亦是如此想。不过得承认,人家做得好的,想另辟蹊径谋生,自也是一种本事。我却并不擅长那些,也未得入选出访的各支队伍。
“不过,不管怎么表现,那也只是一时的风头而已。宣豫道君教导我等,百花齐放,抡锤子也好,种田也好,只要找到自己所长,潜心修学。我正是如此践行,道君予我亦多有嘉奖。”
戴清越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对宣豫道君的推崇,也透着自有一股“我凭真本事立身”的自豪傲然。
看来,五梅道院对弟子的培育还真是各个方向都有,并不能一概而论。
擅长色艺的,便去歌舞。能下苦功的,便学道义。心灵手巧的,便为工匠。
倒也因材施教。
让很多无缘大道的年轻人,有机会在修道界有个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