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开了番眼界。
就愣了一会,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下方的民心就被导向一处,卷起大潮。
冷璧眼观八方,当然将同伴的眼神收在眼里。幼蕖的鄙视、萧云轫的不屑,他都知道,也不在乎,他一直在提防着这二人莫要在最后关键时刻坏了他的计划。
幸好这二人总算还碍着上清山同门的缘故,不曾公开撕他脸面。
筹谋多年,总算一举得手,夙愿可偿。
冷玥眼里也闪烁着泪光,眼前情景,令她心神激荡不已。光复大楚旧业,是她姐弟一直压在心底的执念。如今总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她心底对冷璧的那点委屈不乐一时烟消云散。
萧云轫低声喝道:
“愚民不必理论,且做完剩下事,回山再说!”
他是带队队长,只能先以任务要紧。
余下的,还要施法布雨。
旱灾最严重的,还是旱魃的故里。他们得赶过去。
至于此地,冷璧已经对民众信誓旦旦:他会开坛焚香,以精诚求得上天垂怜,普降甘露。
幼蕖如何不知,这祈雨又是冷氏姐弟赢得民心的一招?上清山的内门弟子,若不能降点雨,简直是白学了道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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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民众根本不晓得这雨是从何而来,还以为真的是冷皇子感天动地,请来了甘霖呢!
“萧师兄,小师妹,此地就交予我二人如何?那旱魃出生之地旱情严重已久,那里还望你二位去解救灾情。”
冷玥压着心里的歉意,按照冷璧的意思对幼蕖与萧云轫说了一通。横竖已经得罪人了,不怕再多一点亏心。
萧云轫冷哼一声,与幼蕖对望一眼,二人起剑便行。
萧云轫闷声埋头赶了一段路,脸色略松了些,忽然对幼蕖道:
“要不是上清山弟子不能在外公开争执,我早就下了这小子的面皮!”
幼蕖点头,心里白眼:你那是对冷玥心硬不起来,借着门规撑面子,当我不知道?
这位萧师兄对冷玥虽然冷淡,却硬中带软,生气生得像赌气,别别扭扭的,她又不是看不出来。
萧云轫见幼蕖微笑不语,总觉得这李师妹的笑意里带点揶揄,不免有些讪讪,又转了话头道:
“没想到在有些人心里,人间帝王之位超过了无上大道,也是忒可笑!”
幼蕖淡淡一笑:
“各人想法不同。有人爱鱼,有人爱熊掌,各取所需,无法强求。若冷璧无心修道,关在上清山也没用。他要是真能做个好皇帝,造福一国民众,也不算坏事。”
萧云轫没来由地心里一松。
他对冷璧自然是万分恼火的,可对冷玥却无可奈何,也不想她被亲弟拖累受责罚。因此,他有些担心幼蕖不依不饶地较真。
幼蕖能这般想,就没事了。
忽地他见幼蕖眉头一皱,轻轻“咦”了声,不由问道:
“何事?”
李师妹不是大惊小怪的人。
“萧师兄,你看下方!”
幼蕖所指的方向,是几处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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