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不知道小地绎镜的耳朵长在哪,若是知道,她定然要捂上了。
这镜儿天真又好奇心重,在白驹城听过了游学林的男欢女爱,表示过好奇;此时又乱学了一通两名女子的风言风语,还学得乐不可支,长此以往,真不知道性子要歪成什么样子了。
嗯,等此间事了,她要好生教导一番。
目下,且先想想眼前的事。
张仙师与这两名女子,师不师徒不徒,主不主仆不仆的,还勾勾搭搭,混到一个卧房里了。
张仙师的上头,还有一个肖神仙。
还有,这张仙师要迁走?
怎么时机这么巧?莫非与他们此次任务相关?
虽然不能肯定,可这两名女子与那张仙师肯定不是光明磊落之人,躲在石头缝掩饰的山洞里,藏藏掖掖,出门打个水都要反复试探,正常散修哪会如此?
镜子里的语声明显尖锐了起来,应该是两名女子开始吵嘴:
“好啦!你光知道酸溜溜地,可别误了打水的时辰!只有这日晚交替之时的水才具合阴阳之气,你再啰嗦,日头落尽,水就不能用了!可别误了事儿1”
“我有数得很!从前都是我一个人来打水,从来不曾耽误过仙师用水。倒是你,高茜,你当我不知道呢!刚刚是你不小心碰翻了仙鹤的食盆,引得仙鹤啼叫,你怕仙师动怒,才跟着我出来打水,分明是想等仙师火气过了才敢露面呢!”
听到“仙鹤”二字,幼蕖的眉毛挑了挑,那声鹤唳果然有来历!
小地绎镜聪明得很,瞅到小九的眉眼变化,知道这些信息对小九很有用,要不是怕小九看不清画面,它都要抖几抖了!
“薛绯,你我姐妹,何必说这么生分的话?我是怕你辛苦,今日仙师要的水比往常都多,这不是怕你拿不动么?仙鹤又怎么了?再厉害也就是一只扁毛畜生,还能超过我一个活人去?”
“呵,仙鹤是没什么,也就是陪了仙师许多年而已。仙师寻常也不计较什么,可仙鹤那声啼叫,也不知道是不是透出了阵法,要是给人听到,引来了什么注意,仙师可就要真计较了。”
“山里到处都是带翅膀会啼叫的扁毛畜生,你就看我们头顶,这山崖树林里的鸟窝多得数不清!多一声鸟叫又怎么了?没有鸟叫才不正常!你也担心忒多了!往日,这仙鹤岂止叫两声,还每日出去飞一阵呢!”
“哦,你也知道是往日啊!仙师不是说了,这两日让我们小心点,说山外可能有坏人来!仙鹤不让上天了,连我们出门打水,也要再三看过没人才可以呢!”
听到这里,幼蕖不由直起了身子。
这姓张的什么仙师果然在防备被人搜寻!
小地绎镜的对话还在继续:
“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以往不是也有过?过两日就没事了。仙师说我们这里是洞天福地,觊觎的坏人多着呢!他一心为善,不想与人为难,只能尽量避开纷争。反正外人也找不到我们这里,偶尔路过的更是不会发现。”
“唉,但愿如此吧!我也觉得,还有比我们仙师更厉害的人吗?除了肖老神仙,张仙师就是天下最厉害的人了!”
不知道这张仙师和肖神仙是怎么个厉害法?
虽然镜中的女子背对着镜面,可幼蕖简直能看到那女子说此话时陶醉的神情。
可惜对话戛然而止。
“然后呢?”
“然后,没啦!她们打完水,就回去了。”
“你也就回来了?她们怎么回去的?”
“就是走到那石缝面前,一闪,人就没了呗!”
小地绎镜莫名其妙,又理直气壮。
幼蕖不免有些遗憾,可也知道对这孩童心智的镜儿要求过高了,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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