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韩冉冉看来是郝主事器重之人,刚刚我观其品相,确实不俗,若好生雕琢,必有一番成就。”
幼蕖索性直接递出了话头。
郝瑗在她面前有意无意地总是提起这位名叫韩冉冉的少女,必有用意,想来是要有事拜托在她身上。
韩冉冉不论是资质、还是品行,都是可造之材,她不反对携带一把。
况且,她如今身为内门弟子,资源丰厚,自来身承上清山恩泽,也当反哺宗门,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为上清山扶持新生力量。
万千年来,八大门派之所以能够生生不息、薪火相传,代代弟子主动传承与维系便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郝瑗心里赞她通透,坦然一笑,道:
“韩冉冉是我看好的后辈,很有希望进入内门。她又在法术与剑术上苦练,等有机会,你观察一二,便知我所言不虚。她的去处,若不是玉台峰,便可能落在眠龙谷。若能做到心无旁骛,这是十有八九的事。”
幼蕖闻言点头:
“只可惜,她目前尚做不到心无旁骛。不知她为何与那二位赵性少年关系匪浅?内门自外门选拔弟子,会综观全貌,交游与背景都在考量之中。那赵袊赵慡,我初观之,只怕操行远远不及韩冉冉。
“若如刚刚郝主事你所言,三人非得绑在一块儿,只怕韩冉冉拖累不轻。这样的好底子,若是耽误了,岂不可惜?”
郝瑗已经走至灵田边上,他随手拔起两根稗草,重重一叹:
“谁说不是?就像这两根稗草,空长了稻谷之形,却结不出谷穗,还要抢夺稻谷之养分。岂不令人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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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草杂于良谷之间,是天生法则,无可奈何。而弟子收录,纯属人为。上清山即使招揽外门弟子,亦是经过挑选的,不知这批弟子是何人招来?”
幼蕖不免有些好奇。郝瑗虽只是一外门主事,修为不过筑基,可精干多智,在一众外门峰头主事里颇有威望,在内门真人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
若手下不得力不听话,他这个主事完全可以自主处置,更别说只是区区两名新来的外门弟子了。
他竟然觉得这两名赵性少年棘手?
“凝晖峰赤炷真人。”郝瑗神情有些无奈。
“哦,是他。”
幼蕖点头。
赤炷虽然不似赤阳、赤炎两位真人露面多、名声响,可毕竟系掌门凝晖峰一脉,又是位金丹真人,他带进来的弟子,难怪郝瑗这位马头峰的老资历主事要掂量一下。
可也不至于到不敢违拗的地步。
“他二人莫非是赤炷真人的亲缘?”幼蕖问道,随即自己也摇头了,“若是他的血亲,索性就直接接进内门了,金丹真人这点面子还是有的。而且,这二人如此顽劣,他亦当有管教之责。”
她眉心一动,望向郝瑗:
“郝主事,是凝晖峰的意思?他二人来自何处?”
郝瑗摇头又点头:
“我先给你说说这几人的由来。宗门在哱罗山新开了一支分脉,那里本是一些散修的聚集之地,这韩冉冉、赵袊、赵慡父母俱是散修。
“韩冉冉由寡母养育长大,身世可怜,又与赵袊赵慡是街巷邻居,自幼相识,得了他们不少照顾,故而情分不一般。听闻他们在来上清山之前就结为了异性兄妹,这才有陪绑共罚之说。”
郝瑗揉着额角,颇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