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瑗将闹事的两边都骂过一边后,这才腾出功夫跟幼蕖寒暄:
“李师妹,好久不见,声名远扬啊!我这在偏远之地都听说了。刚刚一看那白光,就知道是你的流霜束,我这心啊,就定下来了。”
说罢,又沉声对三名手下道:
“这位是内门玉台峰的李师叔,曾在我玉台峰小住,你们这才有缘一见。你们日日讨论的宗门大比,人家可是魁首!还不上前快快见礼!”
赵袊眼神一闪,若有所思,赵慡的神情似是有些意外,重新打量了一番幼蕖,可依旧斜斜地立着,吊儿郎当地不当回事。
杨德勇却是眼里放光,一脸荣幸的表情,立即笑嘻嘻上前:
“弟子杨德勇拜见李师叔!久闻李师叔大名,不想今日得见,真是名不虚传!等弟子腿脚好利索了,还请师叔指点一下剑法。外门弟子去玉台峰本不太方便,如今认识了师叔,就方便得多了。荣幸荣幸!”
他热切的样儿,恨不得立刻就请教一番。
郝瑗笑骂一声:
“混小子!鬼头鬼脑的,没个正形!”
“见过李师叔。”二赵的声音懒洋洋的一致。
赵袊赵慡亦上前见了礼,这礼也行得没甚章法,敷衍得很。
幼蕖自是不会与他们计较这点,郝瑗脸上却有些挂不住,对幼蕖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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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小子顽劣,让你见笑了。”
看得出,郝瑗对这杨德勇有些偏爱,同样是纠纷的一方,他对杨德勇语气就表达出更多的器重。
当然,赵袊赵慡这表现着实令人不喜,即使是初次见面的幼蕖,也忍不住要提醒自己,不能因人外相存了偏见。
郝瑗叹了一声:
“李师妹,你且稍待。我先趁时把这几个混小子的事儿处理一下,不然搁置了,回头又说不清楚。”
幼蕖微笑退后两步,示意他自便,又说了两句宽他的心:
“郝主事向来将马头峰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住的那些日子,早知其间不易,足见主事才干。眼前些许纠纷,小弟子间亦是常有,我亦是自家人,此来也无急事,郝主事不必见外。”
郝瑗脸色略缓,随即板起脸,问道:
“刚刚何事打斗?忘了我说过马头峰的规矩么?”
赵慡抢先答道:
“没忘没忘!哪里敢忘呢?郝主事你说过,马头峰弟子不许私斗,要有纠纷,签下切结书,去演武台上一招一式地比个高低明白。杨德勇赖着我们要比划,我们都是让着他的。”
赵袊也跟着配合:
“我和赵慡从头至尾连手都没伸!我在树上坐着干着急!郝主事,您刚刚也看到了,一直就是杨德勇倚瘸卖瘸,仗着他有拄拐,没头没脑地往赵慡身上砸!没个轻重!
“赵慡刚刚可是生死一线。还坚持着规矩不能破,一下都没还手啊!您看他这一身伤!郝主事,你都看见了,杨德勇他坏了规矩,该罚!”
赵慡听一句,就跟着点一下脑袋,手在身上作抚痛状,故意愁眉苦脸地断断续续大呼小叫:
“哎呦……这伤……啊!……疼煞我也……”
幼蕖瞧着,她不知这姓赵的两位少年修为如何,却看得出他们那嘴是极善于狡辩歪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