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此想,他陡然察觉自己的剑光之中落入了几点寒津津的星芒,同时对面灵飚嗖嗖,竟是起了一阵小旋风,那风力猛烈却不四散,围着他直旋,风色青蒙蒙的,好似一幢圆锥形的青幔,将他卷得立不住脚。
他沉气大喝一声“咄”,试图稳住身形,今明剑立时重如铁杵,欲帮他加持重力,可身子竟不听使唤,勉强定了一定之后,就失了跟脚,整个人就似小儿玩耍的小风车一般,随风激旋,竟然离地而起。
虽然今明剑仍然护身无恙,可这身不由己之势,实在令人心慌。
“李师妹,暂且休战!”
无奈之下,时珂大喊出声。
风势立缓,余力正巧巧地托着他落下地来。
幸而离地未远,他又未脱力,落地后腿弯稍软,也撑住了。
看着幼蕖一脸促狭的笑意,时珂无奈,他知道她是有心开个小小的玩笑。明明自己表现得温吞吞的,怎么这位李师妹就觉得他是个懂趣味之人呢?
不过,确实挺有趣的。
时珂抿了抿嘴角,将自己不小心流出来的笑意压了回去。
幼蕖确实是有意,她觉得时珂表面上四平八稳,实际也有一颗少年心,忍不住想逗他一下,看他险些失态的小小不稳,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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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师兄妹,笑一笑多好,总是一板一眼的可也太生分!
“时珂,”幼蕖直呼其名,“你若是有什么不适只管说。”
嗯,若不高兴也只管说,下次就不逗你了。各人有各人的相处方式,若时珂不喜欢开玩笑,也不想拉近关系,她不开就是。
不过,幼蕖觉得时珂应该也挺喜欢这种“寓教于乐”的方式。
果然,时珂很识趣,腼腆地笑笑,坦率道:
“没有不适,还挺值得回味的。就是太快了,我没回过神来,还有些愣。”
他看看自己的今明剑,又看看对面的青梗剑,又问道:
“刚刚还在雷系剑法之中,怎么突然就风云四起?李师妹,你是如何转换得毫无痕迹的?可否教我?”
“师伯传授你剑法时,必然说过,魂魄定山河,天命役风雷。”
幼蕖将青梗剑轻轻一晃,抽出一缕剑光,化作电丝缠绕,旋即有风色弥漫,她将变化示范给时珂看。
时珂点头:“大师兄也说,中心存日月,风雷御浩宇。心里必须别无杂念,一心御雷。可你似乎没有一心……”
幼蕖一笑,指尖那缕细细的电丝突然演化为五色烟一团:
“专心不等于固执。我上清山心法自有特色,各峰功法万变不离其宗,《上清决》总纲里说,山川汇日月,此心为世界。心要包容万物,不能拘泥于某一系之术。你试着用在刚刚的剑法上看看?”
时珂着实未曾将人人都会的上清山入门法诀放在心里,老实说,别提他了,就是一般上清山普通弟子,也不会将最基础的入门级法决当做至高奥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