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金宴儿根本不要幼蕖接话,自顾自叽叽呱呱地往下说:
“其实,能参加历练的,都是有本事的。告诉你,一开始,我真是被震住了,人都晕乎乎的。那么多听说过的少年英才都在身边,你说是不是很兴奋?我开始可担心了,怕自己没靠山没后台的,被他们瞧不起。”
金宴儿觉得自己应该与幼蕖有很多相似的感受,她打听过幼蕖的出身,很不显赫,师父是已经故去的白石真人,没什么根底。
幼蕖平平地“嗯”了声。
“可是,人家到底是名门子弟,气度大得很,和我也处得极好。杨师兄,刘师兄,张师弟,哎呀,我们都处成好朋友啦!这不,杨师兄还邀我去周流心斋一游呢!”
“哦,恭喜你。”幼蕖的话依旧干巴巴的。
“唉,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像杨师兄和丁师姐他们平易近人又大方的,”金宴儿眼睛一转,瞟了一眼幼蕖,“恕我直言啊,贵派的田雨因就有点,唉,让人一言难尽啊……”
果然,来了。
幼蕖不想接这个话题,还是干巴巴地“哦”了声。
金宴儿眼睛闪了闪,她与田雨因尚在交好阶段的时候,感觉田雨因好几次对玉台峰李幼蕖都是颇有微词,料来两人关系不咋地,故而故意在幼蕖面前贬一贬田雨因,好拉近与幼蕖的关系。
两人都有共同讨厌的人,这话题就很容易展开了呀!
可惜,令金宴儿失望了,幼蕖茫然的眼神里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过,金宴儿圆场的本事不一般,虽然幼蕖时常冷场,可一点也不妨碍她兴致十足。
金宴儿转念一想,田雨因那贪便宜的德行估计全上清山都知道,她就没必要再唱陈词滥调了,得另辟蹊径。
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么……
“唉,看到李师妹你这么清净淡泊的人,足见上清山门风清正。可我真是奇怪呢,怎么善从真君……”
说到这里,金宴儿适时地压低了声音:
“……就收了那么个弟子呢?”
她神秘地冲幼蕖眨眨眼。
幼蕖眼角一抽,对金宴儿那自来熟的眼神有些招架不住。
但她只能接话了:“金师姐,您指的是……”
“你那位田小师叔,挺有意思的。我们队伍里吧,像我们,丁师姐、张眉师姐,都是女儿家家的,平日也就爱在一处说话。可雨因她呀,偏喜欢去找杨曦师兄、刘师兄他们。有时杨师兄他们要避嫌,特意隔远一点,可雨因……唉或许是烂漫惯了,偏喜欢凑近了去。唉,有时我都瞧着尴尬呢……”
还有这话?
幼蕖没精打采的眼睛睁圆了一点,有些诧异的模样。
金宴儿一见她似乎有兴趣,不由谈兴更浓:
“雨因吧,你应该也知道,有些拈轻怕重。可重的总要有人干啊!她可能以为和哪位师兄交好了,那位师兄就会多帮她干一些吧……其实,大家都有自己的事,都忙!她见这个师兄忙,就又去找那个师兄……说来也好玩,队伍里的师兄师弟她主动很亲近,反而对我们几个师姐师妹,倒是淡淡的……”
说到这里,金宴儿捂嘴而笑,一幅“你懂得”的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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