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我将这里都照进来,你拿给那个卢潇潇看就是了!”小地绎镜又蹦了过来,积极地展现自己。
幼蕖丢了一枚白眼过去:“你确定你要给人看?”
只要小地绎镜愿意现身,她可没什么舍不得。
小地绎镜光芒直闪:“我忘了!我忘了!这不是只顾着帮你嘛……再想个其他法子罢!最好还是别让人看到我。”
姓祁的这小子知道它就算了,毕竟是凌师父认可的人,好歹也算半个少清山人。再别的人,肯定就不行了。
和小姑娘关系再好都不行。
“对了!用不着你,我还有面镜子呢!”
幼蕖想起自己的清量镜,虽然比不上小地绎镜的神通,但摄下此树全貌还是没问题的。高阶法宝有不能随意现身的难处,而品级低些的灵器却方便得多。
随即,小地绎镜看见小姑娘手里亮光一闪,又取出一面铜镜,正是那面笨笨的什么清量镜。
哼哼,名字是好听,可是连话都不会说。
可是它现在只能看着这面笨笨的镜子发挥作用,自己却眼巴巴地什么都做不了。
幼蕖用清量镜摄下这株小树的全貌,此时,轻风吹过,一片树叶飘然而落。
说时迟那时快,小地绎镜飞到树叶之下,那片树叶飘飘悠悠,穿过镜面,仿佛什么阻碍都没有,径直坠地。
“呀!掉了片树叶!”
附近一名洒扫的下人叫了起来,可是有人比他还快,一个弯着腰在擦青石路面的侍女将手上抹布一丢,提着裙摆飞快地跑了过来,转眼就跑到树下。
眼看那片落叶被侍女捡起,小心地用帕子包了起来,停在半路的其余人都羡慕地叹了口气。
“姜姑运气好,这几天的落叶都是她第一个发现的。又能拿赏钱了!”
“你羡慕,悄悄去树上摘一片就是了。”
“嗛,你敢?树上整整一千零二十九片树叶,游先生数得真真儿的。谁敢动手?胆子大的那个都要化成树肥了……”说话的这人灰衣小帽,年轻的面庞,作怪地吐着舌头,鼻头上鼓着红艳艳的两个大包。
“嘘……你疯了……那什么货色,游先生会用他做树肥?远远在园子角呢!”这是个略年长的仆人,同样的灰衣小帽,但显得稳重得多。
那年轻人面色有些发白,显是后悔自己一时多嘴多舌,赶紧赔笑:
“老哥您对小弟没的说!小弟打嘴!打嘴!”
他作势打了自己两下,看看四周无人听到他们谈话,略松了口气,又道:
“这不是游先生不在嘛!也就是在您面前是瞎说了几句。知道您厚道!瞧我这破嘴!不说了,待会儿换班,请你老哥喝酒去!辛文楼的武越春!”
“辛文楼的肥肘子也不错……”
“呛三白更好!正当令!”
“那不得破费了,多不好意思?”
“嗐,这算啥?老哥您一直关照小弟……”
这几人几双眼都盯着小树瞧,看到落叶掉下,看着落叶入了谁的手,却看不见昭昭日光下,小树旁,有青云障笼着的二人一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