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可好不容易按下脑中的剧痛,幸好他只是被波及,那钻脑的程度比不上邝沅直接被攻击来得剧烈。
他苦着脸一边祈祷邝沅赶快打发了双头猿,一边默默记下祈宁之的路数,待会儿,他还要照搬给邝沅呢!
虽然已经吃了一个大亏,可是已经走到棋盘中央,他一直都是生搬硬套祈宁之的棋路,
根本没去想这般那般走的缘由,
也没留预手伏笔,更不知道如何接应,事到如此,只能接着照搬了。
邝沅一直在地上翻滚腾挪,以躲避大黑猿的袭击,一身泥一身汗,嘴角血迹隐隐,乌云一般的秀发比鸟巢还要乱,实在是狼狈不堪,心里更是将张文可骂得狗血淋头。
那双头猿性喜虐敌,邝沅如此狼狈正令它乐见,尚在对战之中,就已经欢喜大叫起来。
又见她几乎毫无招架之力,连灵剑都丢弃在地,似乎用不着下大力对付,不免有些轻纵骄敌。
总算小猿首的啼叫缓了一缓,给了邝沅一丝喘息之机。
邝沅能来参加六韬令的争夺,自也是有几分底气与狠劲的,她脑中剧痛稍缓,但表面依然狂呼乱滚,趁双头猿得意擂胸之机,渐渐滚至双头猿脚边。
突然银光迸发,邝沅那双纤纤素手的指甲突然暴长丈许,如十支又细又长的利刃,快准狠地横扫过双头猿的下盘。
双头猿一个不曾防备,当即血肉横飞,骨碎皮裂,自膝盖以下皆被齐齐削平,如山一般的巨大身躯当即栽倒在地。
它痛极而吼,小猿首也跟着厉声啸叫起来。
这一叫只刺得张文可脑中如万千针扎,立时弹跳而起,惨呼不已。
孔唐心里一紧,急忙去看邝沅,心道张文可都如此,只怕邝沅那娇娘子要当场疯魔了!
结果,令他大出所料,邝沅虽然面色惨淡,竟然还在支撑!
道门的诸人也是惊奇不已,没想到这娇怯怯的邝沅,忍痛的强悍程度竟然比张文可还胜上许多。
胡玉不由对张文可大起鄙视之意,什么男人!还不如女儿家能忍。要是他与邝沅易地而处,嘿,他肯定早成一摊稀泥了!
而下方的邝沅却是已于心里做好了预备来接受这惨痛一击,神识已经凝成小小一团,虽然痛苦尤甚于前,但并非猝不及防,竟然忍住了没有崩溃。
但她头脑震荡得都不似自己的了,牙根都咬出血来,她狠命一挣,不退反进,摸着那啸叫传来的大致方位,两手一错,十支利甲齐刷刷射出,将那双头猿上半身穿出了十个血洞!
“啊——”
双头猿吼得惊天动地,胸腔骨肉绽破,血箭激射,乱打乱扫间四周木石被擂为齑粉,看得水晶盘上的人心惊肉跳。
刚刚幼蕖斩杀双头猿太过轻松,他们都没看到什么激烈场面,简直都要怀疑那双头猿是不是徒有其表。
此际见邝沅殊死相博,场面惨烈,才不由暗暗胆寒。
尤其魔门中人,个个庆幸此时在下方的不是自己。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双头猿痛吼声尚未收音,那十支利甲穿了个通透后又于半空转了个弯,再度回射,如此几度穿插,快捷无比,转眼之间,就将猿胸猿臂穿成了筛子。
小猿兽也未能躲过这暴雨般的利甲攻击,一只利甲巧巧地穿喉而过,其啼叫就立马哑了下去。
邝沅耳力灵敏,听得猿啼有变,当即忍痛将利甲尽数刺往双头猿的左臂处,几声爆响过后,双头猿左臂尽成肉泥,小猿首自然不复存在。
邝沅喘息着召回掉落的熠彤剑,恨恨一扬手,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双头猿被她斩首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