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灶台后,眼睛要盯着灶膛里的火势,耳朵要听着锅里的动静和厨子的吩咐。该用细绒草还是粗枝子,该猛火还是文火,他都极熟练,看起来是个老手,难怪对自己能在宝鹤楼吃上包子很有把握。
大厨看得很满意,当即就点头收了这两个小工,又特地说明:
“话说在前头,不许偷懒,吃饭管饱,工钱是固定的,别看着客人多就想加工钱!当然,前头赏钱多下来了,可以分你们点儿,但你们毕竟不是厨子,只能沾点边儿!”
九儿一听就不高兴了,上前一步:“没银钱怎么……”
可是架不住她弟弟抢着答应了:“行行行,管饱就行!人家又不是不给工钱!大厨,包子给吃不?陈叔说他来这里做白案了,他做的包子可好吃啦!”
九儿翻了个白眼,大厨瞧着这一双姐弟也好笑:“包子没问题!原来你认识老陈?”
多了个共同的熟人,他看这小子又顺眼了几分。
“是我姐认识,她从前跟我爹来这里见过!路上又遇到了,听陈叔说他要来这里做面点师傅的。”
“他已经上手了,正在棚子里头和面呢!”大厨顺手往后院指了指。
因为最近客人多,家伙什也添了不少,半个院子都搭起了棚子好干活。
九儿一听,比她弟还兴奋,拔腿就往后院跑:
“陈叔在?我去和他打个招呼!”
大厨犹豫了一下,也没拦,反正这小姑娘的弟弟已经是宝鹤楼的人了,人家去和叔伯见个面,亦是人之常情。
听起来,老陈和这家人关系不错,老陈是个不错的面点师傅,他身为大厨,处好整个后厨的关系很重要,不过是顺水人情,没坏处。
杨谢眼神闪了闪,脚提了又放下,他没什么理由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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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海就像没看到杨谢的犹豫一样,他拿着杨谢刚刚切出来的那朵萝卜花,羡慕得不得了,将手举到人家面前:
“杨大哥,得空你教教我呗!我老切到手!我娘说什么,我姐切菜就行了,男子汉用不着会这个,我看才不是!干这个干得好的,都是男子汉啊!”
小胖子欢喜得满嘴唠唠叨叨,又拉着杨谢四处看厨房摆设:
“咱得熟悉一下环境!”
“这么多刀啊,挂了一面墙!还大大小小的,嚯,看得眼睛都花了。”
“大厨,你让杨大哥在哪切菜?那些刀他都能用吗?”
“这案板是白果树的吧!这树得长多少年,我家也有一块整的,只比这小一圈!”
……
杨谢被小胖子拽得一会向东一会向西,头都晕了,直到他听到小胖子问大厨:
“有住的地儿吗?我姐要去租一间,要是这里有,我就不跟我姐去住了。早起干活儿也方便!”
他立马来了精神,接话道:
“要是忙夜宵,是得就近才方便。我听说像这种也管住的,是不是在后院?”
大厨愣了一下,随口道:
“你们愿意上晚班也好,自己去看吧,大通铺,愿意就住。”
说罢,他指着后院:
“就在那,不多你们两个。但得说清楚,好位置没了。”
杨谢一听,反手拉起小胖子:
“阿海兄弟,咱去看看。大通铺就大通铺,来路上我屋檐下都睡过!”
阿海“啊”了一声,被拉着就不由自主地跟上去了。
几步到了后院,杨谢看到那个叫“九儿”的丫头正和一个中年人挨得挺近,那中年人卷着袖子,半露着胳膊,身上沾着白白的面粉,估计先前正在和面。
两人都是笑眯眯,低头看着一口半人高的缸正不知说些什么,看起来挺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