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不是她提醒,他在回玉台峰的路上,看到九里坡吵吵闹闹,还不当是出了什么事呢!以他大刀阔斧的风格,说不定就要吆喝惹出不愉快。
还有,她这提醒了一下正好,他正好顺路看看到了哪些外派弟子。他在外头这两年也交了不少意气相投的朋友,若能遇上旧识,真个令人欢喜。
吴祯的惊雷剑去如电光,田雨因看得似乎有些出神,喃喃道:“这位吴祯大师兄,果然不负厚望!”
有弟子来回事,顺口好奇地问了一句:“田师叔,你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玉台峰大师兄吧?”
田雨因回过头来,见是鸡鸣顶的挂名弟子鞠文襄。
这个年龄比她大的师侄殷勤又谦逊,手脚也利落,特别好使,田雨因许多事都交予他去办。
比如前次淘洗寒芽泉,就是鞠文襄召集齐的人手。田雨因只管起了个念头,然后便伸着手等玉壶入掌,前前后后都是鞠文襄张罗,一点都没要他田师叔费劲。
“是第一次见,久闻其名,果然名不虚传,我为玉台峰高兴,”田雨因含笑睇视着面前弯着腰的人,”文襄啊,你那边的事都做好了?”
“师叔您放心吧!咱做事什么时候扯过后腿?这不,提前了小半日呢!师叔您还有什么事,我帮你去跑个腿!”鞠文襄拍着胸脯,确实,他不仅嘴皮子管用,也是有几分小才干的,人又细心勤快归来,是个得力的助手。
“我哪有什么事要你做!鸡鸣顶上又不只是你一个人!”田雨因笑嗔了一句。
鞠文襄深以为然,鸡鸣顶,还有其他峰头,甚至是掌门一脉的凝晖峰,许多师兄弟都乐意为田师叔跑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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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田雨因话锋一转,脸色一正,“我没私事,却有宗门的事。你帮我去九里坡瞧瞧,那边还缺什么不缺?那里可都是各派的精英人物,得把人家招待好了!再帮我看着点,别论着论着吵起来,伤了和气就不好了。我知道的,我们上清山年轻气盛的多着呢!”
“可不是!哪能跟客人吵?”鞠文襄一拍腿,“我这就去!您放心,真要有不和的,我也能调停妥了!”
鞠文襄挺乐意接这差事,又清闲又有趣儿,还能长些见识多些熟人。他一个区区挂名弟子,平时哪有机会和各大派弟子交接往来?田师叔这是给他机会呢!
“嗯,去吧!回头到晏岁峰多领点待客的吃用之类,就说是善从真君吩咐的,然后你自己看着分!”田雨因对鞠文襄会意一笑,低头整理起手边记事玉简。
“哎!多谢田师叔!”鞠文襄更开心了,田师叔这是明着给他好处呢!当然,懂事如他,不会忘了给田师叔留一份尖的。
“对了!”见鞠文襄举步欲走,田雨因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抬头喊住了他,“你在九里坡若遇上黄庭山的曹晖,告诉他,玉台峰的大师兄马上估计要路过九里坡。他不是想和玉台峰的人切磋剑法吗?这可是个好机会!这个顺水人情,交给你做了!”
“哎!”鞠文襄高兴地应了,果然是个顺水人情,师叔就是这么贴心!
鞠文襄兴冲冲地直奔九里坡而去。
田雨因如今手掌凝晖峰人员物资往来大权,虽然只是暂时的,但那种居高临下的心态已经滋生得如潮水上涌。
她只要纤手轻轻一拨,那么多人就得随着她的轻轻一句话而动,一声令下,说左就左,说右就右。
终于,也有我田家女子扬眉吐气的一天!娘啊,大兄啊,你们可知道,如今我田家再不用看人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