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宋穆此刻也是微微垂目，知晓这个消息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会觉得不可思议，李翱必然会有一番思量。
只是如今，不知其究竟信不信了。
片刻后，李翱停下了脚步，似乎暗暗叹了口气，才转身重新看向宋穆。
“宋爱卿，若不是朕知晓你的为人，还有今日你所做之事皆为我文朝百姓，此事，朕断不会信你。”
宋穆抬头，此刻连忙拱手。
“陛下，此事或许只是那黑龙王胡乱言说，这其中真假，还需再查，故而微臣也未与任何一人透露此等消息，只待陛下定夺。”
李翱却是摆了摆手，那稍有忧虑的眸子此刻重新变得坚定，看向宋穆再次说道。
“宋爱卿，此事究竟如何，自然是要探查一番的，你刚刚说，安国公，私底下与妖魔蛮相通？”
“回陛下，此事也是那黑龙王一家之辞。”
李翱此刻只是眉头微挑，目光之中似乎有所思虑。
不过片刻，李翱便看向宋穆，然后开口说道。
“宋爱卿，此事，朕交由你去做，如何？”
宋穆顿时抬头，一时间也不知是该答应还是拒绝。
此案能给自己来探查，这自然是宋穆所期望的，但是此刻李翱的这等情况，若是这一切自己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是一柄双刃剑，李翱不敢胡乱挥舞，宋穆也不敢胡乱接过。
见得宋穆的眼神闪动，李翱当下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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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事关重大，朕这朝堂上早就是漏风的墙，如今宋爱卿所做已经是打草惊蛇，再令他人严查，朕想……”
“不仅朕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或许还会适得其反。”
李翱如此说着，此刻已经走到了宋穆的身边，那一双初露浑浊的眼中再有了几分清明，更带着几分杀伐果断。
“宋爱卿，此事朕给你充足的时间，你却不必直接去查安国公。”
宋穆抬目，面露思索。
“你大可从皇甫风明的案子去查，还有既然对方还与妖魔蛮有所勾连，你大可查一查十年前关于你的失火案，还有不久前，左相的案子。”
李翱就此给宋穆点了一条路，而听到这些的宋穆此刻也是神情一凛。
李翱此刻却是微微叹了口气，重新看向宋穆。
“宋爱卿，此番已经算是如履薄冰了，切记以自身为要，万不可逞能。”
这么说着，李翱看着宋穆的目光却是更加深远了几分。
“朕信得过你，是因你有一片赤诚之心，但别忘了你还是东宫讲学，太子殿下往后，还需要你的扶持。”
“此案我要一个结果，你大可掀起天大的动静来。”
这般说着，李翱将一块样式奇特的虎符递给了宋穆。
“此符可调动清天卫，记住了，一旦查明，便将人擒住带来。”
李翱的语气陡然变得严肃。
“朕要亲口问问，朕的文朝，究竟如何亏待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