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和阿瑟兰飞快地奔跑着。
不能被抓住,一定要跑。
她们拼命地跑,一刻不停地跑。
背后响彻着悲鸣。
无数个黑压压的,充满惊恐的身影正如嗅到人血的丧尸一样紧紧的追逐着她们。
可真正让她们害怕的,并不是这些人。
天空出浮现出云影,巨大的磅礴。
阿瑟兰抬头,惊恐地说,“糟糕了,来了!”
唐柔握上她的手。
巨大的阴影已经尾随到身后,撕裂云层。
它,也来到了这里。
那种恐怖的东西几乎包裹了整个城市。
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唐柔一刻不停的奔跑。
她有预感,这个东西是奔着她来的。
可跑着跑着,她们停下了脚步,惊恐地看着眼前两座摩天大楼之间的缝隙。
大楼后隐约透出了红色。
那个东西先她们一步,出现在了正前方,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十分钟之前,她们忽然被迫跌入了被撕裂的混乱时空。
装甲车突然变成了一截方形的破旧火车。
是的,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莫名的就来到了十年之前。
失去车轱辘的不会动的绿皮火车卡在地上,因为惯性,唐柔猛地被重力推出去。
在她摔出去的瞬间,苍白的少年扑过来,紧紧将她护在怀里。
无数条银白色的半透明丝线如同张开的蜘蛛网,层层叠叠将她包裹缠绕起来,如同在她身上结出了巨大的人形茧。
可下一秒,狰狞恐怖的触手从天而降,像要将他们撕裂。
它好像变得更愤怒了。
月抱着唐柔,紧紧抱着白色的茧朝远处滚去,惊险的躲过了触手。
轰地一声。
飞沙走石。
大地被猩红触手贯穿出无数道黑色的裂缝,出现了恐怖深刻的凹痕。
与此同时,月也受了很严重的伤。
他背后的伞盖被生生撕裂,像只折断翅膀的脆弱天使,紧闭着双眼,绵密纤长的眼睫不停颤抖。
水母是一种剧毒生物,它的危险之处便在于刺丝胞里那可怕的,可以顷刻间致死的毒素。
可它本身又是极度脆弱的,容易死亡,容易被伤伤害,容易水化,容易干涸。
所以在月不释放毒素的时候,他是那样的可怜。
少年趴伏在唐柔身上,即便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还是没有放开她。
“小月!”
唐柔心疼的要命,将伤痕累累的少年抱在怀里,那双如冰雪般漂亮的靛蓝色眼眸比平时看起来更加涣散,像一块快要融化的冰。
“小月,还清醒吗?还能感觉到我吗?”
唐柔感到无比恐惧,那个庞大的血管怪物似乎跟上了她。
它在眨眼之间变得强大,又有些古怪的脆弱。
它膨胀到了遮天蔽日的可怖大小,无数条猩红的触手从天空落下,深深插.入大地。
它跟着唐柔,极其讨厌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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