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上升至一天当中的最高点,城市迎来白昼最高温度。
烈日当头,水母神色恹恹,皮肤上渗出一层晶莹剔透的水光,出现了明显的脱水症状。
唐柔脸色也不太好,坐在树荫下,拿着小喷壶给月喷水,时不时给自己喷两下。
她的脚旁放着几个空了的矿泉水瓶。
需水量陡然增大,同时也变得厌恶阳光,体温下降,无法进食传统的食物。
种种迹象,都让她看起来不再像人类。
阿瑟兰从另一侧绕回来,脸色铁青,捂住嘴,趴在树边干呕了一会儿。
过了许久,红着眼眶走到唐柔身旁,一屁股坐下。
“怎么样?”唐柔问她。
阿瑟兰摇摇头,一副快要吐出来的样子。
“教堂的人都消失了,你说的那间仓库……的确是仓库,存放祭品的仓库。”
祭品,是人。
“里面有许多没有被带走的祭品,我本来闻到味儿就觉得不对,那么浓烈的酒味都压不住恶臭的尸气……”
唐柔皱起眉。
阿瑟兰在白色建筑群后的仓库里面发现了几个眼熟的面孔,是一同出行的诺亚的人。
他们在被送去献祭前已经死了,被当做残次品扔了下来。
那些人的眼、口、鼻都被一种特制的银线缝合起来,砍去四肢,泡在酒缸里。
说着,阿瑟兰捂住嘴又要吐出来,唐柔听得脸色铁青。
“妈呀,我真的想起来都想吐,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会需要这样的祭品?”
阿瑟兰骂骂咧咧。
“这么邪恶的仪式,我看召唤出来的神也不会是什么好玩意儿,他们自己不会觉得自己信奉的是邪神吗?哪有神这样?”
唐柔摇头,“我不相信有什么神的代行者,或许是掌握话语权的人在借助神的名义满足自己的私欲。”
中世纪的欧洲,便是这样的,以神赋人权的名义满足自己的肮脏贪欲。
“况且他们对于所谓’祭品’的处理方式很像古老文献中的一些记载,应该是他们自己摸索出来的。”
所以,更像是人们自己编造出来的规则。
“可是这座城市真的没有遭遇瘟疫和病毒入侵,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阿瑟兰眉眼间透着不确定,“而且,这个地方,真的有异种出没的,我听说向海洋献祭过的人,都不会被感染……”
“怎么可能,难道海里真有东西要祭品?”
唐柔才不相信这些。
灌酒灌古柯,缝合眼口鼻,这是一种光听起来就无比邪恶的宗教仪式。
与其说是祭品的处理方式,更像是古籍中记载的一种诅咒……
空气中流动着某种古怪的气息。
朝某个方向汇聚过去,然后……消失了。
唐柔若有所思,指向某处,“阿瑟兰,那便是什么?”
阿瑟兰看了一眼,平静道,“是海。”
大海。
那些阴寒的气息汇聚到大海,然后消失了。
不对。
唐柔猛然清醒过来。
“你说他们被泡在酒里?”
“对呀。”
唐柔呼吸困难,她的眼睛看不见,可不妨碍另一种感官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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