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一定要她来。
为了确保这件事万无一失。
只要她来，只要她出现在卓望森面前，卓望森开出要她陪他睡的条件，若是她不从，便会因此伤害羡羡，而那样的直面冲击她大抵无法承受得住，从而选择答应。
面前男人靠近。
她想起刚刚他那般生气，甚至放了那般严重的狠话，是因为——
她侧过身，偏过头，深呼吸，抬起下巴眼睛往上看，抑制汹涌的泪意。
只眼睛红了一圈。
其实，没什么好意外的，她从小到大也习惯如此。
若是在沈羡和她之间选一个，她一定是被舍弃的那个。
察觉到她异样的情绪，程楚骁屏了下呼吸，抬手将她揽到身前来，气性一压再压，声音轻了不少，“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卓望森是什么人你清楚吗？跟他有了关系你还能不能摆脱掉？你有没有想过跟这种畜生纠缠在一起的后果？”
“来找我，比这些更可怕吗？”
她忽而抬眸望向他。
他凝着她红彤彤的眼睛，怔住，密麻如针扎似的微疼从心口炸开。
她说：“我不知道……”
他起初并未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你不知道你还——”
“我爸爸没有跟我说过救出羡羡的条件是需要我做这种事，我是来送支票的，他们说要三千万，三千万就能放人。”
程楚骁因此怔了下，浓黑眉头紧拢到一起，黑眸微眯。
她——不知道。
祝菡珺在电话中只说了这件事的大概内容，并且思路有些混乱，并未说清楚这件事，他把她来这里默认成了她选择答应。
是沈岳东——
男人眸底暗色一片。
沈知念没时间伤心，揉了下眼睛，问他：“你知道羡羡怎么样了吗？”
程楚骁抿了下薄唇，只道：“他会没事。”
临到酒店前，他已经联系到了人，确保沈羡安全，接下来主要是与对方交涉把人从卓望森手里捞出来的事。
由卓望森上面的杜明绪出面，把沈羡带出来应该没问题，但需要见面聊。
他与杜明绪并无交情，甚至追溯以往，还算得上有过过节，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但这件事总有解决办法。
半个小时后，程楚骁收到见面的地点，打算带人过去时，又吩咐易诚：“把她送回酒店。”
沈知念伸手拽住程楚骁的手臂，“带我去行吗？”
今晚看不到人她大概无法安心，还会胡思乱想各种担心。
程楚骁看着她的眼睛，脑中有预测事情的画面，原本要拒绝，可到底没有说出来，而是道：“你要听话。”
她乖巧点点头，应着：“我听。”
离开酒店，到酒店门口，沈知念看到酒店旁正在营业的药店，拉住了正要上车的许岩，示意有话要说。
许岩配合地弯了下身子，沈知念附到他耳边。
下一秒，即将进入车厢的程楚骁侧身转头朝他们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