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什么?
甘棠看了?眼自己的手,正欲拒还迎般搭在男人胸膛上。
她睁大双眼,刚想猛地把人推开。
秦屹淮已经?若无其事坐起身,神态八风不动?,抬眼问外面几人:“怎么了?”
论镇定还得是你啊。
甘棠松口气?,在心底默默夸奖他一番。
“我?找她。”
“找我??”甘棠闻言下?车,不忘做样嫌弃一番,“怎么能不打招呼就乱开门呢?懂不懂礼貌啊,真是?的。”
仗着有人?撑腰,她不怕血脉压制,竟敢这样对甘佳璇讲话。
甘家琛大概是?同病相怜,闻言心情通畅,在背后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见有人?支持自己,甘棠又不禁直了?直小腰板,昂首挺胸往前走。
甘佳璇忍住想揍他们两个?的冲动?。
其实她敲了?车门,只不过是?轻扣两下?,夜晚人?声嘈杂,混合了?敲门声。
车内两人?又没谁注意外面?。
甘棠和甘佳璇走远。
刘钦和邹叔赶忙上车,两人?一言不发,恍如无事发生,装作该干嘛干嘛,良好的工作素养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外面?人?影三三两两,月白如辉,风吹落叶,窸窣作响。
没多久,甘棠重新进?来,眸色有些浓重,片刻后又恢复如常。
邹叔有些犹豫,往后面?微侧身子问:“先去哪里?”
秦屹淮正在刷手机新闻资讯,闻言道:“送她回滨豪。”
滨豪是?甘棠的临江大平层。
甘棠耳朵动?了?动?,稍作思考,回头通知他:“我?东西明天搬过去。”
她话语大大方方,但神色难免会带一丝若有若无的拘谨,这种感?觉,跟小时候去亲戚家住差不多。
两人?商量好一起住在林港,婚房对她的魅力?不够大,比较来比较去,她还是?习惯原来的一切。
秦屹淮抬头问道:“我?叫人?帮你?”
“不用。”甘棠想想自己的盛况,还有点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道,“我?好多东西都新买的,明天可能有点凌乱。”
她不差钱,没必要把滨豪里的东西都搬过去,除了?限定买不到的独家珍藏,她基本都一比一复制定购了?一份,全都叫人?送去林港。
秦屹淮给她打镇心剂:“凌乱点也可以,这是?你的家。”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家吗?
甘棠小梨涡若隐若现,漂亮灵巧,但话语故作不解风情:“可是?房产证上没写我?名字。”
他从善如流:“那我?明天叫人?过户?”
“算了?吧,好麻烦。”她客气?一番,话锋一转,下?一秒又本性暴露,“但其实你要非送给我?我?也可以勉为其难接受一下?。”
夫妻之间过户房产不用交税。谁会嫌弃不花一分钱多出?来的大别墅呢?
“那就麻烦你勉为其难接受一下?。”
他果然什么都会同意。
甘棠小幅度偏过脸,对着车窗里红脸的自己弯起嘴唇。
隔天,秋日清晨降温,秦屹淮上午要和品丰的方总打球。
太阳出?来,扫清寒意,球场上绿茵蔓延至河边,绿意正浓,没染上秋天的丝毫气?息。
“现在是?新能源汽车产业链主导行情,CPO和AI芯片的走势可是?一片大好。”方至宪掌握好力?度,手舞球杆,望着前方,可惜道,“啧,差一点儿。”
秦瑜淮穿件黑白间色的Polo衫,下?身是?休闲裤,舒朗笑着接他后面?的话:“瞬息万变的局势,方总懂得审时度势,眼界比一般人?宽。”
方至宪最近看中新能源产业,并购持续推进?中,前途形势一片大好。
但秦屹淮不是?他能比得上的,他闻言也没托大,反而谦虚道:“什么时候都有新风口,找准了?方向,猪都能飞,我?也不过是?踩准了?形势。”
秦屹淮将球杆立着,手腕支在一端:“方总不必过谦,形势比人?强,但光有形势也不行。”
男人?没再,手放腰上,眯眼看着不远处的动?静。
方至宪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接腔道:“那个?是?李启明,一杆进?洞了?,估计在给人?发红包呢,运气?真好。”
秦屹淮收回眼,漠不关心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方至宪并不知两人?恩怨,但甘家连续换两个?女婿的事也并不是?秘密,李启明是?前一个?,听?说都要结婚了?,这婚事又吹了?。
总归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李家没声张。甘家也没下?狠手,甘秉文最近几年做事喜欢留一线,也没露出?风声,给了?李家颜面?。
旁人?依旧和和气?气?,但听?说鸿茂二期要黄,落井下?石的人?到哪儿都有,太过正常。
李启明消弭几天,瞧这样子,估计又重新振作。李家也算是?个?大家族,在某个?项目或板块失败后,不会像新贵那么容易倒台,最多只是?身价缩水。总归是?各有路要走,花开花落,叶繁叶稀,各有命数。
方至宪在旁边唠唠叨叨说着,时不时打量秦屹淮的脸色。
他拿不准那位甘家小女儿在秦屹淮心里的地位,担心两人?有过节,怕乱和人?结交,坏事。
可秦屹淮倒是?毫不在意,面?色太沉稳,什么也瞧不出?来,该干嘛干嘛,低着头用毛巾擦拭球杆。
方至宪说了?一大堆,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李启明球技还可以,有空可以切磋两场。”
这是?秦屹淮的原话,其他再也没有了?。
他不会为了?私事将人?赶尽杀绝,前提是?甘棠嫁给他的情况下?。
至于李启明怎么样,他不在意,也无所谓。
算是?一个?较为清晰的回答,方至宪这才说起甘家:“听?说秦总和甘家喜结连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办婚礼?”
秦屹淮擦拭完球杆,挥手间,一杆进?洞。
男人?看着绿茵处球落尽去的洞,神色淡淡,只语气?稍显柔和。
他转身离开球场,往前走时,眼神虚虚眺向湖另一边,大概林港的方向。
他说:“看她。”
甘棠内心对婚礼没有太多憧憬,按道理来说,婚礼应该十分特殊,很?多女生都期待它,将它当成生命里最重要的仪式之一。她粗想想,觉得自己也应该这样,可细想想,比憧憬更多的,好像是?迷茫。
所以说,很?多事情不能细想,就算是?乐观主义者,她一直思考一件事,思绪也难免会往悲观的方向发散。
手机振动?,方姨发来消息。
她今天送过去的东西诸如珠宝、礼服等华贵物品都已登记在册收好,其余小物件也已收拾妥当,特地和她说一声。
甘棠道了?声好,将手机放回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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