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人声总是嘈杂,不像寂秋,反而像闷热的夏天。
可车内这样寂静。
男人呼吸沉缓,离自?己越来越近,甘棠或许意识到什么,掉进他的温溺陷进里,忘记了动作。
两人相距不过几厘米,呼吸都在?交缠。
秦屹淮视线暗沉,如墨的眼睛在她单纯面容上扫了一眼,喉结滚落。
她以为他会亲自?己。
可他没有。
光影明灭,秦屹淮的手落在?她细白脆弱的颈侧,冷硬面孔上含一丝难以辩驳的神情。
他喜欢吻她这里,感?受她难耐的呼吸和呻.吟。
独属于男人的温度落在?细腻皮肤上。
他看着女生的脸慢慢变红,心里有什么被牵动一分。
半晌,秦屹淮才掩下眼底暗涌解释道:“我是说?,你可以喊我名字。”
不是非要喊老公。
话音落地,男人又意味不明勾起?唇,补了另外一句:“都行,随你。”
秦屹淮坐直,将手松开,甘棠还有些愣。
太尴尬太自?作多情了吧?
喊什么老公啊?脑袋掉泥坑了吧?
甘棠耳朵渐热,默默“哦”了一声,急促看向窗外。
车子不快不慢地行驶,两人一路无话,在?奔向晚光的路途中?,静谧又安宁。
甘棠状似不经意往他这里瞅。
外面明灭的光线在?他俊朗面孔上打光,暧昧的光影从?男人的侧脸漫入性感?脖颈处,再被扣子完全隔绝开,白色衬衫下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里面很好?看,还很好?摸。将手覆在?上面,能感?受到弹性,还会喘气。
她本想看一眼就离开,很奇妙地,又多看了两会儿。
然后脑袋里不知?道想到什么,脸就莫名其妙变红了。
且越来越红。
甘棠正过脑袋,睁大杏眼,伸手拍拍自?己小脸,想要打醒自?己。
但力度显然是有点儿大了,甘棠捂着脸“嘶”了一声。
付出了点儿疼痛的代价,但好?在?还是打醒了。
刚过六点,两人到了秦公馆门口?。
秦公馆占地面积大概有四千平方米,三?面环湖,镂空大门打开,车从?中?间经过,旁边是两排隔绝耳目的绿松,宁静祥和,与榆城的喧闹完全隔离开。
公馆中?间落着一栋独栋别墅,秦母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除了必要的佣人,就和邹姨侍弄花草什么的解解乏。
晚风清凉,甘棠先下了车,她还没来过秦公馆,此刻不由得带了些好?奇,睁着眼睛打量这里。
她逛街时穿得单薄,风衣早不见了,身影瘦弱,凉风把她黑发吹起?一些。
秦屹淮从?邹叔手里接过披肩,帮她披上,动作自?然无比。
她道了声谢。
男人没说?什么,伸出手朝她示意,她低头瞧了眼落在?半空中?的手掌。
甘棠眼眸眨了眨,缓缓地,将手送了进去。
秦屹淮握紧她,安抚般捏了捏她掌心,带着她往里走。
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小半步的距离,甘棠能偷偷打量他侧脸。
男人神色寻常,成熟眉间挑了一丝闲适,沉稳的步伐不紧不慢,有意无意照顾她。
她心跳有些加速,移开眼,往周围打量,周围大片的水域很吸引人,不像她家一样,是大片草地。
“我爸喜欢钓鱼,他住临湖别墅的时候能拎着条鱼竿在?湖边坐一下午,你也喜欢钓鱼吗?”甘棠小幅度摇了摇被牵着的手,看着男人高大背影好?奇发问。
“谈不上喜不喜欢,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罢了。”喜欢钓鱼的是秦父,秦屹淮没提,只放慢了步子淡笑道,“到时候可以找岳父取取经。”
甘棠砸吧砸吧嘴,娇俏声音在?寂夜中?展开:“那你们?两个一起?去钓鱼,我们?家就不缺鱼吃了。”
“……”
秦屹淮暗自?失笑。
有句话是这么讲的,男人爱上钓鱼,是失去性.欲的标志。
她大概不知?道。
两人一步一步往里走,地灯早已亮开,温室花房里的洋桔梗和郁金香开得正盛。旁边不时有佣人朝他们?问好?,等?人过去,又看着他们?背影聚在?一起?聊天。
男人沉稳帅气,女生娇小可爱。
一对?璧人,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谁见了不说?一声天生一对??
晚风轻轻吹,旁边的蓬莱松针叶碰撞,沙沙作响。
临要进去,甘棠不免有些紧张,她还没见过秦母几次,上次还是在?林港别墅,她在?跟人儿子鬼混,秦母对?她印象能好?吗?
不会觉得她是个狐狸精吧?
甘棠越想越糟糕,瞧了眼身前的男人,不由得鼓起?个腮帮子,轻哼哼一声。
这应该算他的错吧?要不是他非要强迫她,压着她不放过她,她怎么可能那么晚起?床?
至少他要占大头。
秦屹淮察觉异样,回头打量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甘棠眼神飘向别处,含含糊糊道:“你妈妈会不会不喜欢我?”
毕竟上次见面挺尴尬的。
秦屹淮眼神里带了一丝专注,认真?道:“她很喜欢你。”
只要他喜欢,他家人也都会喜欢。
甘棠抿唇看着他,小梨涡又缓缓绽开,娇矜昂着头道:“好?吧。”
小姑娘简直不要太好?哄。
她放下心,一进室内,先听见一道和蔼声音:“棠棠回来了?快过来让我瞧瞧。”
甄淑华约莫五十多岁,保养得好?,瞧起?来也和四十岁差不多,气质典雅,长发乌黑,盘成圆髻,上面用根木簪挽住,可窥探其几分年轻时的风采。
甘棠的手被她挽住,女生略有几分羞涩拘谨,礼貌喊了句:“阿姨好?。”
“哎呦,叫什么阿姨。”甄淑华年纪大了喜静才搬来这里住,但年轻时也是个活泼性子,直接塞给她一个红包,“该叫妈了,这孩子。”
这婆婆真?大方!
甘棠不知?道红包来得如此之快,心里排练的说?辞全都忘光了,只下意识眨眼看着男人。
秦屹淮递给了她个眼神,让她安心收下。
甘棠其实还没喊过谁妈,这个日常生活中?普通寻常的称呼,除了清明和忌日这两天,对?她来说?确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她扬起?笑,张了张嘴,喊得有些生涩:“谢谢妈妈。”
婆媳两个亲亲热热往里走,却不想楼梯处突然有个不速之客。
秦江雪瞧着夫妇两个,咬了一口?手里莲雾,吞咽下去后才悠悠道:“过来看看婶婶,刚到没一个小时,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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