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放手去治,只要大人能好,其他的都不关你的事。”
大夫这才起身,但依旧小心翼翼,从背着的药箱里拿出纸张来:
“非我心眼小,实在是小老儿命苦,一家老小都要靠我一人供养,司令要是真的大度,还请留下个字据。”
贺宗明一把将纸扯过,大笔一挥把承诺写上,老大夫这才放心,重新给挽月号脉,写出了药方。
丰盛的晚餐摆了一桌子,其中不少都是春城风味,就连红烧肉里熬制时都下了冰糖,其中不乏有贺宗明暗中示好之意。
只是挽月病了,贺宗明也留在房中守着她,那一桌子饭菜也就无人欣赏,从热气腾腾到油汤凝固,失去了应有的价值。
经过下午那一闹,贺宗明跟挽月的关系是彻底不用避人了,晚上他便直接留宿在了挽月房中,半看半顾地守着她。
次日天明,挽月还是昏睡着不醒,连药也几乎要灌不下去,贺宗明便干脆连司令部也不去,依旧在家守着。
司令部不少双眼睛都盯着他,骤然见到异常,各自都竖起了耳朵。
大帅府,方大帅端着咖啡,若有所思地听着汇报:“一整个下午都在家虐待女人?”
在他面前的眼线低着头,小心谨慎地琢磨着措辞:
“据说那女人嗓音都喊哑了,当晚更是直接丢了半条命。”
方大帅不说话了,抬眼望向方芷兰。
“你怎么看?”
方芷兰毕竟还没出阁,听得双耳发红:
“他绝不是那种蛮横残忍的人,必定是那女人做事不检点,被他抓到了错。”
方大帅沉思道:“别忘了,他父亲当年就是出了名的不善待家中女人,否则也不会逼的那前妻离家改嫁,宁肯抛下亲生儿子,这么多年不闻不问。”
方大帅想着贺家的一些旧事,皱着眉头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今日那女人出事,说不定就是贺宗明暴露本性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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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芷兰毫不犹豫说:“不可能,贺宗明虽然待人冷漠了些,但他绝不是残杀暴虐之辈。”
方大帅沉吟地扫视在她面上:“当日贺家出事,贺旅长十几房姨太太未必就没有活口,可你看他暴尸三日,可有一人出来为他收尸?若真是有夫妻情意,他最终下场何至于此?”
方芷兰脸色微白,心中也有些恍惚,眼中多了点动摇,但还是硬撑着说:
“他是他,他爸是他爸,他跟他父亲不一样!这么多年,身边没有女人就是……”
她忽的自己也说不下去。
贺宗明身边可不是没女人,她到现在还记得他当日对那女子的偏爱和维护,把人给宠成了什么嚣张跋扈的样子。
可眼下,不过才几日,贺家竟然就传出这样的消息……
方芷兰心口发紧,对想嫁给贺宗明的执念,也不禁出现动摇。
另一边,贺公馆,时不时发出清脆碰撞声的麻将桌上,贺娇娥随意打出一张牌,脸上带着几分心不在焉。
“那乡下土丫头该不会死了吧?我还真有点担心她。你们是不知道,昨个从他房子里传出来那动静,那么大一场雨,雷声都盖不住尖叫。”
同在牌桌上的桂琴眼中闪过一抹惊愕:“她不是跟贺司令关系很好吗?”
“也不是没好过。”贺娇娥烦躁的说:“但听说那女人偷人被明子当场给抓住了,这他能不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