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在1、2名旁边的Elan悄无声息溜走,躲到阳黎跟前避难。
“啥情况啊?”吃瓜群众跟他打听,“段决是惠铭的舔狗啊,怎么翻脸了?”
“哎呀,你没听说吗?”同样身为资深八卦爱好者,Elan热情的跟林郁分享,“段决已经超过惠铭了,他现在是第一。”
“靠!”林郁没忍住爆了个粗,“难道惠铭被当枪了?这破节目,台下尔虞我诈比表演可精彩太多了。”
论实力,惠铭跟阳黎隔了250个太平洋。
结果播出至今,阳黎名次稳定下降,惠铭的C位不动如山。导致许多不明真相的观众,将火力集中在惠铭身上,害他整整被骂了三个多月。
终于到决定资源、享受福利的时刻,惠铭排位却开始跌落。之前承受的重重漫骂侮辱,显然是为真正‘太子’段决挡枪,难怪惠铭心态崩了。
“段决啊…”阳黎合起小本,盯着扭打的两人瞧了眼,依稀回忆起某些细节。
初舞台结束,段决是最早跟他打招呼的人。第一次公演选曲,他殷勤的选择来自己组。
后来第二次公演,段决名次在阳黎前面。他迫切的选择了创作二组,眼巴巴想让阳黎过去…
阳黎天生喜欢交朋友,比如林郁、比如Elan、比如周博渊。
真心对待自己的人,阳黎也会以同样的感情回应他们。
可他跟段决却处不来,无论段决如何示好,阳黎都能从他身上感觉到算计的意味。
现在回想,段决刚开始接近他,或许另有图谋。像他后期对待惠铭那样,谄媚讨好,千依百顺。
“惠铭,我劝你考虑清楚。”眼瞅着惠铭要打过来,段决毫不闪躲,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我是第一,是C位。出道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闭嘴!闭嘴!”惠铭硬生生停住拳头,转移方向砸在墙上,留下带血的印子。
纵使有千万不甘心,惠铭收起拳,胸腔剧烈起伏。
他猩红的瞳眸瞟向后排,声音都带着血腥味,“阳黎,你出来!”
“啊?要打架吗?”阳黎缓缓撸袖子。
惠铭刚才还很有气势,注意到他的动作,身体控制不住抖了下。
“阳黎你冷静!”周博渊立刻劝道,“你武力值那么恐怖,动手会死人的!”
“我只是有点热。”挽起袖子的阳黎满脸无辜。
相声演员发功,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缓和。
惠铭带阳黎爬上顶楼,料峭的冷风呼啸,天台是整个录制大楼唯一没有监控的位置。
“呼…我遭报应了,你现在肯定特别高兴。”惠铭背对阳黎,摆出影视作品中反派洗白的经典造型,深沉的说,“我给你道歉,咱俩之前一笔勾销吧。”
惠铭以前仗着节目组力捧,处处树敌。现在真相大白,惠铭才终于醒悟。
“我为什么要高兴?而且段决打你,我勾销什么?”阳黎挑了个清净角落坐下,从外套口袋摸出小本本继续写写画画,摆出事不关己的姿态。
“你不肯原谅我?”惠铭简直难以置信。
他以为阳黎这种好脾气,只要自己肯道歉,他烂好人的性格肯定会不计前嫌。
“我有原谅你的理由吗?”阳黎依旧淡淡的懒得看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小本本上。
空白的纸页顶端写着标题,《诗的十七行》。
阳黎把自己比作诗,为十七岁留下三两句琐碎的文字。
‘此生山水再相逢,倘若还存余梦未醒,我仍是你的少年。’
‘那时还以心火煨烈酒,借着醉意放肆轻狂,来人世间闯荡。’
希望未来某天,他重新踏上征途时,还有人会记得自己。
其实阳黎并不害怕淘汰,他只害怕辜负喜欢自己的人,想把最好的留给他们。因此即使节目组不让唱原创,阳黎还是固执的想写写东西。
初春乍暖还寒时节,正适合萌发灵感,缺点是凉风飕飕,真有些冷了…
阳黎揉揉胳膊后悔的想,刚才为什么要把袖子撸上去啊?鸡皮疙瘩都冻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