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作为知情者,余连估摸着,如果真的是萨尔文伯爵留给“夏莉”的遗产,那一定是和虫群的力量源泉有关。既然是生物,说不定就是一头还在孵化中的利维坦呢。要是照自己的意思,要么就直接一把火烧了,实在不行还是可以挂着外面钓“夏莉”。
可是,在做好完全准备之前,是绝不能把维生舱拆开的。
“我明白的。放心,娅弥妲小姐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她这其实也是给奥斯坦娜准将上眼药罢了。我就是天天拍她们吵架,也可以得到不少很有趣的素材呢。委员长的意思是让我全程陪好贝伦凯斯特家的大小姐,这边就还需要不少时间了。”菲菲反问道:“你那边呢?”
“非常热闹。双方的舰队已经开打了,但我们这里却还风平浪静。”
“……所以,热闹?”
“就是这样才是真热闹。正因为我们风平浪静,所以看到帝国军队把所有的重要防区都完全要塞化,每日枕戈待旦的样子,就仿佛是在等待第二只落下了靴子。我则可以坐在观察哨里吃点烧烤来点冰廓落,感觉就特备舒适。”余连耸了耸肩,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恶趣味,但随即话锋一转:“可是,也只有这样,我才能看到帝国真实的备战状态。”
“结论呢?”菲菲笑道。
“非常优秀!共同体只有少数部队能做到这个地步。可是,这样素质的军队,帝国随便就能拿出上千个师,这还是没有进行第一轮扩军的情况。更何况……”
“更何况这些士兵是从要塞和星球守备军团中调来的。他们的素质一直不如冲锋队,更别说禁卫军了。”
就是这么一回事了。余连觉得,哪怕是自己真的在萨尔文的遗迹一无所获,光是能亲眼目睹帝国的布防的工事修建,以及表现出的战备情况,就算是值回票价了。作为一个战略研究出生的专业军校生,完全可以根据这几天看到的一切,认真地整理出一个新的备战和作训条令上。
……虽然这种条令就算是上缴了也顶多得个勋章,基本不太可能推广到全军。可是,余连大不了可以在红枫厂的工人纠察队身上试试嘛,也可以在新神州天区试试嘛。
“风平浪静的好,这样我就有时间写报告了。”余连说。
当然,萨尔纳星球虽然(现在)风平浪静,但整个演习区域的战斗却已经开始了。
蓝方和红方的舰队在前天中午,也即是共同历10月4日的天域标准时间12点17分,便在离这里45光年,需要五次跃迁才能抵达了塞洛尔A星系爆发了遭遇战。
双方其实都没有这时候开战的计划,完全一些试探性的舰队运作造成的偶遇。可既然已经交火了,两边的统帅干脆便顺水推船地放任战事继续扩大。
总之,双方加起来的战舰“不到”二百艘,打主力是14艘主天使级战列巡洋舰,其中红方8艘,蓝方6艘。
再后来的战斗中,双方都开始呼朋引伴,很快便发展成了超过五百艘的舰队战。如果是某个偏远星区的三四线小国,这已经绝对算得上压上国运的舰队决战了。
总之,在经过了长达十个小时的激烈交战后,蓝方发现红方的两艘泰坦舰已经跃迁进入了本星系。于是,在这两个能一艘镇压一个星区的庞然大物进入战场之前,便且战且退地退出了战线,就这个演习战场中央的星系让给了对手。
红方似乎也并没有做好决战的打算,也没有追击。
双方总共损失了三十多艘战舰,阵亡兵力也瞬间超过了万人。这些退出战场的战舰将前往就近的战舰船坞,进行补给修整。于是乎,离战场只有十天航程的狮穴要塞,顿时就接受了一艘战列巡洋舰、一艘航母和四艘重巡洋舰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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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狮穴要塞是面对掠夺者前线的擎天堡,是银河帝国最大规模的要塞,当然是配有大型战舰的船坞的。演习中受到损害的大型战舰,按原计划,确实是要前往狮穴要塞进行保养维修。
这一边,“荣耀使命”的军演还在进行中,似乎是为了报复,蓝方调集了一支快速打击舰队,由着名的艾克曼中将率领,绕过了刚发生过舰队战的塞洛尔星系,准备截杀红方随后赶来的运兵和补给舰队。
可是,这一次肤浅的袭扰行动却并不算成功,不但战果不大,却反倒是被红方的护卫舰队咬住。
很快的,来自红方的舰队蜂拥而至,几乎就要把这支蓝方的袭扰舰队包围。
可是,在行动初期表现得不太好的艾克曼中将,却当机立断地下令让蓝方受了重伤的战舰突入了敌群中自爆,让突如产生的电磁脉冲无序扩散,当场便将一面包围网的红方敌舰全部纳入了电磁干扰的范围内。
再随后,艾克曼中将趁机突破了包围网。可这位有名的帝国猛将似乎并没有见好就收的道理,跃迁抵达赤冕B星系之后,却重整舰队摆开架势。当场给追入本星系,刚刚完成跃迁的红方就是一个迎头痛击。
红方被砸得晕头转向,但拥有优势兵力的他们却还是稳定了下来。
艾克曼中将总觉得如果自己再加一把劲,一定是可以把这支红方舰队击溃的,便开始呼朋引伴要求支援。而对面的红方,当然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于是,等到双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场互相忽悠和试探的前哨站就演变成舰队决战了。虽说从战略的角度来看,红蓝双方似乎都犯下了不少错误,但至少从战术上,双方的指挥官都几乎是做到了极致。
这便是此次“荣耀使命”军演最大的一场会战了,来自银河各国的一众观察团成员看得那叫一个如痴如醉。
此时,大战已经持续了二十四个小时,但还远远没有到分出胜负的地步。
结束了菲菲的通话的之后,余连又迅速返回了观察哨。此时,全息投影以及投出了一个巨大的三维战场态势,周围各个小荧幕上的滚动数据,已经精确到了每艘船的损耗和人员伤亡上。两方各自“阵亡”的高级军官按照军衔和职位排序,名字和头像用黑框框着,挂在一旁的牺牲列表上。不像是在悼念,更像是在公开处刑。
“怎么样了?”一进门,余连便急切地问道:“泰坦们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