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完脚趾都要考虑洗不洗手，毕竟首都星自来水收费不算便宜。
比他更穷的，是苏小菜。
她要每个月还利息，如今笋都是随便季理挖的。
季理在苏小菜面前，不是曾经的季大哥，是季大爷了。
她不还钱，等着他去跟苏老爹讲理，讲不成理，他就在她家乡的竹林里每天挖呀挖。
直到山上的笋都被他挖干净为止。
这一招掐住了苏小菜的命，竹林是她退休后的赚钱场地。
苏小菜只能乖乖做个钱奴，先努力赚钱。
苏小菜带徒弟们训练一圈，下了线，急匆匆跑去另一个地方。
今天是组委来的日子，也是她面试新厂管理人员的时间。
定的地方就在新租的厂房里，距离实验室有点远，不过那里是军方底盘，周围一圈都是高科技工厂。
小偷间谍都不敢往这边来。
号称串一串门都会被武器锁定的严密级别。
工厂的水电已经布置好，只差搬入生产线和设置安全措施。这次她总共要面试三个，季理和白上将都给找了人，白芙也是三人中的一个。
另外两人其实不知道谁是老板，只不过推荐人介绍，就来了。
原定两天前面试的，老板一再推辞面试时间。
他们都猜测，这个老板是否大公司的总裁，大忙人。
结果，老板的容貌和年龄，与他们想象有很大差异。
苏小菜踏进厂房，打量来面试的三人，她本来意思是先网上沟通，再来这边二面。
但他们更想与老板有个正面接触。
身为打工人中的顶级卷王们，早就明白一点。
老板一定要挑三观一致的，才能做得长久。
现实的接触，才更好了解对方是什么人。
还有很重要一点，工作环境。高级打工人和老板之间，本来就是互相选择的。
于是苏小菜满足了他们要求。
在苏小菜进来的那一刻，其中两人悬着的心有点崩裂，太年轻了。
像个未成年。
看清脸容的时候，又收起忐忑的心。
他们知道这是谁，非凡岛计划的老板。
“你们好。废话我不说了，我想聘请你们来管理厂房，先来说说薪酬方面。”
苏小菜给出的每月酬劳在同行中并不算高，与余海茗待遇差不多，依然享有股份分红，这方面才是收入大头，包吃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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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经营的是医疗产品，盈利方面，没有非凡岛计划那么暴利。
而且考虑质量问题，成本也会高。质量好，又代表使用周期长。
历史上多少工业是被“质量”拖垮的，只要学过历史都知道。
所以他们如果要留下，一定要考虑，自己是否能够做到这点质量保证的同时，又能持续地给厂子注入活力。
若市场有替代产品，那他们必须有较强的应对能力，而不是等关停。
苏小菜说明了这点后，展示了自己的机械肢水平。
虽然只有视频观看，但这三位面试人员都清楚这机械肢的技术含量。
“这些基础条件我提了，你们可以讨价还价，单独面试谁先来？”
“女士优先？”
白芙：“谢谢，那我先来。”
她自从换上机械肢后，性格又变回以前那个铁娘子，爽朗很多。
“那来吧，我们到外面说。”厂房里没有隔间，又空荡荡的，回音太大。
厂房外的一片区域满是杂草，几头先放在这的羊，不时抬起头，警惕地看过来，别有一番野趣。
“机械肢好用吗？”苏小菜友好地先开头说话。
“很好，前所未有的好。”白芙抬手，摘了一片小草，“感觉本身就长在我身体上的一样。不过我感觉它还有些地方不够完善，偶然会反应有点慢。”
“你这个版本是这样，慢一拍，可能是它判断，你是否想伤害自己。例如你想拍手，它可能认为你脑子的信号在伤害自己，再次发出拍掌信号后，它才能做出来。军方使用的版本，会更先进，民用的，不能一开始太超前。”
白芙满头问号，这都不叫超前，什么才叫超前。
“你太谦虚了。”白芙一身卡其色吊带长裙，整个人非常飒。
眉眼间的戾气阴郁散开，变化真的很大。
两人没聊太多工资工作上的事情，反而像两个陌生人认识，慢慢会成为朋友的开端。
用很寻常的话题来表达展示自己的性格，表达自己三观。
最后才是对于厂子的展望，苏小菜希望民用的机械肢，可以惠及更多生活水平一般的残疾人。
如果能普及到垃圾星这样的星球，当然最好。
这点很难，除非这项技术成为烂大街的东西，不然这样的机械肢不适合，在垃圾星那样的星球，机械肢就是超级贵重物品。
走在路上会招人惦记。
不过再难，都可以先试试。
做过残疾人的白芙与苏小菜想法一致。
“先搞定军需，再发展民用。”
苏小菜点头：“谈了这么多，有点耽误你时间了，我要面试下一个，很高兴看到你重新站起来。”
“很高兴认识你。无论面试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
两人轻轻握了握手，苏小菜继续面试下一个。
另外两个人，有一定工作经验。
一个从军队里出来没多久，鲁勤，简历非常好，参与过多项军工工程，吃苦耐劳。
脾气好，说话斯文，看得出性情非常稳定。
另一个是季理介绍的，年龄有六十加，祖扬。
看着很年轻。
他以前做科技公司的总经理，因为公司老板与人对赌，输了，把厂都赔给别人。
随后他与换之后的老板发生口角，离职。
离职原因不单纯是闹不愉快，而是老板要求他半个月内裁员百分之七十。
裁员理由仅仅是这些员工喜欢前老板，对他这个老板并不尊重。
于是他只好连夜辞职。
当然，这些话不是从他嘴里出来的，作为一个合格管理者，前公司做得再不好，也不会以抱怨的形式告诉面试官。
这些信息是季理告诉她的。
祖扬谈吐很有修养，对这家公司也有很独特的发展见解。
两位面试者，分别都有补充诉求，工资是其次。
他们更想问，之后的工人待遇。
一家公司的老板不舍得花钱给员工好待遇，把压力全都放在管理者这里，他们一点不想在那样的老板手下工作，两头不讨好。
苏小菜给的薪酬福利绝对没问题，也承诺拿出股份的一半分下去，当员工福利。
两位面试者没意见，能拿分红出来，证明老板是厚道人，至少口头上是这样没错。
苏小菜让他们先回家等消息，她明天会给明确回复。
“怎么办，小丸子，他们每个都是好棒的管理者。我不知道选谁。”
小丸子捉起花花，放苏小菜手里，“菜菜只开这个厂子吗？你都开了一个实验室，一个厂子，一个游戏公司了，不差多开几个啦。”
舍不得归舍不得，好端端的，她不太想找事上身。
苏小菜思考，难以抉择。
她拿起一个骰子，要不要来点玄学？
这时候，有电话打进来，又是白上将。
“什么事？”
“你现在连白爷爷都不喊了？”
每次来电话，都要给她工作量添砖加瓦，不杠她已经算她脾气好。
白上校来一趟后，她就知道白上将会来电话。
苏小菜再次重复：“女人每个月都有几个月心情不好，有事说事，没事退下。”
“你的虚拟城，执法部要投资。”
“想要管理权？”
不难想像，虚拟城发展下去，会是全覆盖十星系的大工程。
这种规模，官方不介入，很难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