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病,这是给下人穿的衣裳好嘛,还软缎丝锦,你怎么不拿两匹贡品来做!
说到这里,铃镜看向程妍:“五娘子应该知晓,这一批冬衣是要做给府上的护卫和下人的,普通百姓家的冬衣,做得又厚又暖和,也不过是一百文钱。
但夫人交代了,府上的护卫、下人都是为了景阳侯府做事,万不可亏待,故而布料、棉花都用好一些的,手艺也需得结实耐穿,如此这一身衣裳下来,差不多是三百文钱一身。
护卫的冬衣则是价更高一些,需得做得薄而暖,不妨碍动作,故而料子用得更好更结实,需得是五百文钱一身。”
“五娘子这个价钱是否妥当?”
程妍顿了顿,点头:“自然是妥当的。”
铃镜又问她:“那五娘子可知,尹管事给出来的价是多少?”
铃镜说罢,伸出三根手指,“三两银子。”
程妍愣住:“多少?”
三两?!
程妍猛地看向尹管事。
尹管事有些心虚,却也振振有词:“娘子,并非是属下要价高了,那衣裳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做衣裳的绣娘也是店中手艺极佳的绣娘,这要价自然高一些。
而且属下觉得,这都是在侯府做事的下人,自然也得穿得体面一些。”
程妍微微蹙眉,仔细一想,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她开口:“三两...似乎也不多......”
这真的是手中有钱不知柴米贵。
铃镜有些无奈:“五娘子可知景阳侯府上下多有少人?”
程妍摇头。
铃镜答道:“侍女、家仆、护卫、管事这些加起来,约有二百人,这一年夏衣两套冬衣两套,且论冬衣,若是当真做这三两银子一套,那足足就是一千二百两银子了。”
“一千二百两?!”程妍睁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正是,若是在五娘子的绣坊做,需得一千二百两银子,可若是换作别人家,三百文钱到五百文钱一套,大约是一百六十两银子便能做下来。
五娘子与我家夫人是姐妹,但也不能让我家夫人多花这一千两银子的冤枉钱啊!”
程妍一时之间竟然无话可说。
铃镜又道:“而且如今已是九月中旬,天儿也开始冷了,冬衣也得赶着做,五娘子的金绣坊中也并无多少个绣娘,
这半个月下去,不说这四百套冬衣,恐怕连两百套都做不出来,到时候,难不成让景阳侯府的人捱着冻等衣裳?”
程妍再次无话可说。
铃镜这个时候就道:“五娘子现在看婢子是否有理?”
“若是五娘子仍觉得婢子是收了人的贿赂,这才不给五娘子面子,没有在贵店定下做冬衣之事,那婢子就立刻去寻夫人去。”
“夫人明察秋毫,定然会公正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