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不是要做冬衣吗,先前我和柳娘子找了好几家绣坊选了料子让他们做出来看看,你知道五娘子也开了一家绣坊,那绣坊上的管事得知了此事,便找上了我,想让我将做冬衣的事情交给他们绣坊做。”
铃镜说到这里就很头疼:“我自然是不同意的,五娘子的那家绣坊不大,而且做的衣裳也贵,咱们府上做的是护卫仆人侍女的冬衣,量多得做得快一些,料子也是平常就好,那绣坊是真不合适。”
“我拒了一次,后来那绣坊的管事又找了我两次,我也都拒了,或许得知这两天就要定下来了,就找了五娘子前来说情。”
“这样吧,我去见见五娘子就是了。”
铃铛犹豫:“那夫人这边,不和夫人说一声吗?”
“最好是不说。”铃镜摇头,“若是夫人知晓了,也定然会拒绝,五娘子瞧着夫人这点面子都不给,估计还要生气,凭白惹得她们姐妹二人不和,还不如我去做这个恶人。”
“再说了,夫人已经将事情交给了我,我岂能让人再去打扰夫人。”
铃铛有些担心:“五娘子那边,你应付得来吗?”
铃镜道:“可以的,可不能小看了我。”
铃铛点头:“那你先去吧,若是实在不行,便派人来递个话,我便去喊夫人去。”
“好。”铃镜匆匆离去,去了前院待客苑见了程妍。
这会儿在待客苑之中,程妍正坐在一张圈椅上。
她身边候着粉衫青裙的侍女,另外还带着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身蓝色交襟襦裙,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看着有些严肃严谨的模样。
此人,也正是程妍出嫁之前所开绣坊‘金绣坊’的管事——尹管事。
这会儿尹管事还在喋喋不休:“娘子,您可是景阳侯夫人的堂姐,两人到底是亲戚,这衣裳给哪家绣坊做不是做,不如就给了咱们......”
程妍被她吵得头疼,心中也有几分不快,只得道:“行了行了,一会儿我与六妹说说,让她将做衣裳的事情交给你们做就是了,真的是,多大点事都做不好,还得我亲自来。”
尹管事还道:“还不是因为景阳侯夫人身边的那个叫铃镜的,也硬是要将差事给别人,要我说啊,别家绣坊的手艺和料子怎么能比得上我们金绣坊,定然是她收了贿赂,才如此行事。”
说到这里,尹管事还道:“娘子,景阳侯府冬衣的差事可不小,咱们若是拿下来了,绣坊入不敷出的境况也有所改变,而且日后借着景阳侯府的名头,又何愁生意不好?”
“试想,连景阳侯夫人都喜欢的绣坊,长安城的贵夫人贵女哪个不捧场?”
“如此一来,我们金绣坊的客人定然是络绎不绝、财源广进了。”
程妍听了,也很是心动。
她这个绣坊经营得磕磕绊绊的。
她未出嫁之前还好,因着是新开的绣坊还有她这侯府贵女的名头,总有几个客人来,马马虎虎也过得去。
但她出嫁之后,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境地,若是再不寻点生意做一做,估计就要关门大吉了。
这也是为什么程妍愿意亲自跑一趟的原因了,绣坊若是经营得好,月月年年有盈利,她手里也多些银子花,若是没了,白费几年时间不说,这些年的付出也全都亏进去了。
“我定然会好好劝说六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