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可以指责我的不是,但唯独是你不可以!”
“为人子,你不曾体谅母亲,是你不孝,为人兄,你亦没有护着你的弟弟妹妹,他们吃尽了苦头,你却只让他们宽容大气隐忍。”
“你若是真的那般冷心冷肺,打算要大义灭亲,也好,那就将我告去长安县或是京兆府,让他们来问我的罪,也叫世人来看看,我是如何的面目可憎,连孩子都不放过!”
“不过从此之后,你也不必再唤我一声母亲,我没有你这样无无情无义的儿子。”
程谦往后退了一步,张了张嘴,仍旧是说不出话来。
萧氏又道:“你六妹也不是个东西,生来就是来气我的,往日里成天惹我生气,但她有一点好,她做事向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打她一巴掌,她定然还你三巴掌,打到你疼打到你哭。”
“若是她知晓我做了这些事,或许心中也觉得我不该牵扯到年幼的孩子,但她知道我苦,定然不会像你这样指责我不是不该。
她啊,或许会告诉我,算计这些做什么,上前去扇她几巴掌,打得杨润珍像一个猪头,若是心有不顺,那就再去打一顿。”
“再或是,杨润珍不是一心想要杨谅继承夏王府吗,那就让她的算计落空,叫她知道痛叫她一无所有。”
萧氏到了此时,或许才知道这个女儿的好。
只是她们母女之间早已有太多的恩恩怨怨,隔阂如若那长安城的城墙,又高又厚,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感情了。
“我都活到了这个岁数,儿女也大了,人生也没什么指望,只想为我前半生受过的苦讨一个公道,你既然不能帮我,那就不要再说什么了,回去吧,若是没什么大事,也不要再来了。”
萧氏对程谦的行事作为真的是很寒心,她这个儿子,大概真的是为了程家生的,生来就是程家顶立门户的嫡长子,只是独独不是她儿子,不会体谅她的苦她的难。
“母亲,我......”
“行了,回去吧,我也不想与你再解释什么,你若是真的觉得我大错特错,是你不能容忍,那就去告我就是了,我奉陪到底。”
“来人,请世子离开。”
萧氏开了口,边上候着的侍女便上前,行礼后抬手请程谦离开:“世子,请吧,勿要打扰夫人的安宁了。”
程谦有些不愿,但见萧氏一脸和他无话可说,也不想见到他的样子,最终还是点了头:“那母亲,改日我再来看望母亲。”
萧氏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程谦心头有些挫败,但最终还是转头走了。
大约是心中压着事情,他心里着实是有些难受,想了想便去寻了程让,与他一同喝酒。
一连几杯下肚,在酒意之下,他似乎是心里更空了。
“三妹怪我,六妹也怪我,连母亲也怪我,四弟,你是不是也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