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沉默许久的平清王叹了口气:“既然是有事,你们便回去吧。”
既然心都不在此,强留也没意思,而且...又不是他亲儿子,他这些年确实也没做到一个父亲该做的,什么养育之恩他也愧于心,也没资格留人家。
就这样吧。
平清王定定地看了谢琅一会儿,心中感慨,这张脸,长得与陛下真像啊,以前世人只以为是外甥似舅,如今瞧着,倒是父子一脉相承。
他应该有很好的将来,至少如今元景帝的做法,大约是想各归各位,让他做他的中宫嫡子,大盛朝的储君的。
如此也好。
得知他一生都会过得很好,他心中的愧疚自责也少了许多。
......
得了平清王的点首,谢琅与程娇很快地离开,离开之时也带了一车的礼。
等马车摇摇晃晃往前走去的时候,程娇靠在谢琅的手臂上,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手臂。
“做什么?”谢琅垂眸看她。
“你还是不高兴。”她道。
“何以见得?”谢琅微微挑眉。
程娇伸手点了点他的眉心:“眉心微蹙,心情欠佳,往日里你虽然有些懒散,但一身轻松随意,但这会儿只想安静地呆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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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清王府的那些过往,到底是他心头难以磨灭的伤痛。
谢琅伸手捏住她的手,那一双手白皙纤细,握在手心的时候软软的,仿佛没什么力气,但刚刚那轻轻一点,仿佛又像是点在他心尖上。
“怎么手这么凉?”他的手骨节分明,干燥温热,倒是她的手,手指冰凉凉的。
他微微蹙眉,伸手给她搓搓手,又让她将另一只手也递过来:“另一手也递过来。”
程娇任由他搓手,一时间也笑得眉眼弯弯,又开心又得意,末了,她还道:“我手凉,还不是想要夫君你搓搓嘛,这样就不凉了......”
谢琅:“......”
虽然他知晓她应该是没那个意思,但他莫名地就能想歪了,手凉要他搓搓,那身上冷岂不是......
想想都有点刺激。
想到昨夜春色无边,他从平清王府带回来的诸多负面情绪,在一瞬间几乎是被冲得稀碎,宛若潮水一般退却散去。
他忽然笑了一下。
那一笑,仿佛依稀可见少年鲜衣怒马,春风得意。
他低头凑到程娇耳边说了一句话,程娇一听,脸瞬间就红了,伸手拍了他一下:“和你正经的呢,你这人,怎么就......”
怎么就时不时就能耍流氓呢。
谢琅哈哈一笑,揽着她懒懒散散地靠在软枕上。
“人不风流枉少年,我对我娘子嘛,要那么正经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