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空青眉头先是微微蹙紧又松开,最后心中暗叹一句娶娘子不易,便拱手道:“既如此,薛某便先走了。”
纪青莲对着他挥手:“慢走慢走,让新郎官好好想,若是作得太差了,我们可不依的。”
“好。”薛空青点了点头,然后与年夫人还有官媒娘子一同离开,去跟新郎官传信去了。
纪青莲哼哼了两声,从梯子上爬了下来:“真的是便宜他了,早知道我就该拿一块石头丢他。”
众人见她还那么气愤,都揶揄看她,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纪青莲头皮发麻。
“你们看我做什么?”
有人啧啧啧:“纪娘子,你这么大的怨气,我怎么瞧着就像是小娘子怨郎君似的,哎呀,你从实招来,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
“什么什么情况?”纪青莲脸色一黑,愤愤然,“我与他能有什么情况,那一块能冻死人的冰山,笑死,我坐在他身边都要冻僵了,还和他有情况,他算是哪根葱啊!”
知晓一些内情的达奚玄鱼忍不住摇头直笑:“是是是,他算是哪根葱啊,都不是个知情知趣的,咱们不说他了,咱们就等着新郎官新作的催妆诗了。”
“说起来,景阳侯上一首也算是不错了,有几分才华。”
“也不知晓他这一次能作出什么样的来......”
众人议论了一小会儿,回了寝室又和新娘子说了一会,大约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薛空青等人便又回来了。
纪青莲再次爬上梯子上了墙头,面无表情地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念。
薛空青伸手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开始念唱:
“羞眉难掩春山黛,芙蓉如面水中开。
盼卿与我同归去,渡此春光夏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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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如黛,说的便是春,羞眉,便说新娘子的娇羞,又说芙蓉如面水中开,水中芙蓉便是莲花,莲花开在夏日,说的便是夏,再指新娘子面若芙蓉,十分美丽。
这两句点了所求的‘春夏’,又说了新娘子如何美丽动人,娇羞可爱,可见是用心了。
后两句就比较直接了,盼你快出来跟我回家,我俩一起度过这春夏漫漫时光,有相守余生之意。
纪青莲自己念了一遍,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转头问诸位小娘子:“怎么样?你们觉得怎么样?”
小娘子们小声说了一会儿,过了会儿,达奚玄鱼答道:“诗词不错,景阳侯有心了,不过我们得问过新娘子,看新娘子愿不愿,让他等着。”
薛空青无法,又是只能等着,过了一会儿,纪青莲又丢了纸团过来。
薛空青伸手接住,抬头看向纪青莲,示意她快说。
纪青莲道:“这一首,我们觉得都不错,算是景阳侯他过了,只不过呢,我们问过新娘子,新娘子说,既有春夏,怎可无秋冬呢?”
“难不成是花好月好的时候与她共渡,待到了秋冬,她红颜老去,就不管她了?”
“那自然是不行的是不是,所以我们商议了一下,让景阳侯再作一首,添一个秋冬,也好得四时圆满,一生圆满,再许以白首之盟约。”
“这一首他若是作出来了,我们便做主,让新娘子同他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