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有了两儿两女,就算是夫君不喜欢她,可谁也动摇不了她的位置,等将来老了,她还有儿女可以倚靠,若是再嫁,她都这个岁数了,可能嫁的也是鳏夫,对方也有孩子,境况估计比现在更不好。
而且她现在还是侯夫人啊,也是长安城里最尊贵的贵夫人之一,再嫁想要如今的身份地位,恐怕是很难成了。
最后娘家呢,娘家也需要这么一个得力的姻亲,也不可能准许她和离。
如此,萧氏根本就不可能与临安侯和离。
程娇觉得那一顿打估计是活该挨的。
萧氏走不了,而她说这些话简直是戳人心肺,这不是自己找打吗?
是她太过想当然了。
这个世道,说是准许和离,但又有多少女子真的能走出这一步呢,这一步走了出去,几乎是斩去了自己半条命,余下的半条,似乎也看不见光一样。
太难了。
程娇唰唰唰地写下:
“细想来,她当时应该真的很想打我一顿,幸好我当时机灵跑得快,这才躲了这一顿毒打。
虽然我有时确实很烦她,觉得她脑子不大好的样子,可有时又觉得她很是可怜。
她便是想走,不说她自己走不得,便是娘家也不会准许她和离。
先前我曾将临安侯送我的添妆礼送回去,他大怒,说我若是想学你,需得有陛下这样的舅父撑腰才有可能.
可惜我没有陛下这样的舅父,我那舅父,估计只会劝她忍一忍,要她多想想萧家,又说谁家女子不是这样过来的......”
嫁得一个这样的夫君,想离开又很难,只能咬牙过下去,将一生困在这里。
程娇想了想,又写道:
“可见女子许亲之时,便应该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了,捉摸一个好的,若不然日后的日子可惨了.....”
程娇絮絮叨叨地写了一大通,满满地写了好几页纸张,字里行间隐约提醒他将来要如何做人家夫君,若是他敢步临安侯的后尘,仔细他的皮。
等到了次日,谢琅刚刚用完早食,收到她这厚厚的一封信有些诧异。
他让人倒一盏茶,然后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仔细地看她写的东西,看着看着,无奈摇头啧啧:“这小娘子,这是在敲打我呢。”
“不过那临安侯确实不是东西。”
这个大概要比平清王要不是东西一点,平清王偏心纵容,临安侯则是自己亲自下手对付自己的子女,可见是何等的无情无义。
谢琅遂回了书房研墨提笔回信。
信上曰:
莫急,待再过两日,陛下就是你舅父了。
到时候,我便让陛下给你撑腰,看他临安侯还敢不敢说你没有一个好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