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什么意思?”
铃镜低着头,恭敬地答道:“娘子所言,千错万错全是她的错,请夫人和侯爷不必为了她这点事争吵,既然都觉得吃亏,娘子便谁的都不要,如此,便算是公平了。”
都不要,自己不吃亏,也不觉得别人吝啬,如此,就不必吵了。
萧氏脸色有些阴沉:“她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是不是?以为自己嫁到景阳侯府,就要上天了,景阳侯府便是有钱财资产,那都是谢琅的东西,可不是她私产。”
铃镜继续道:“娘子也说了,将来什么结果,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会怪夫人的。”
是她自己不想要的,不是萧氏不给,将来也不会再拿这个来说事埋怨萧氏。
萧氏闻言脸色更黑了,心中也憋着一股说不出的火气:“既如此,她若是不要便不要吧,我看她能傲气到几时,日后别来求我就行。”
铃镜又回道:“夫人放心,娘子不会求您的。”
别的事情程娇会不会回来求娘家铃铛不敢说,但钱财,程娇是真不缺。
不说谢琅有多少资产,便是程娇自己,有蓬莱仙居和春风揽月斋这两家店,就能有源源不断的收入,这辈子怎么花都花不完。
便是蓬莱仙居与春风揽月斋日后败落了,程娇这些年也不知道攒了多少钱财,一年三四万那都是有的,也够她一辈子花销了。
一生于钱财之上无忧。
萧氏闻言,脸色更黑了几分,她的意思本是让程娇知难而退,但没想到程娇骨头那么硬,说不要她的东西就真的不要了。
不过萧氏也不会像程娇低头哄着她求着她要的。
“如此,便如她所愿。”
“谢夫人体谅,既然东西已经送到,婢子也告辞了。”铃镜放下东西,也不想在正院久留,匆匆告辞离开。
铃镜走了之后,萧氏盯着那盒子许久,脸色还是有些不好。
良久之后,她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倒是有骨气。”
边上的心腹侍女见此,有心劝一句:“夫人,此事...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萧氏低头看向茶盏,“是她自己不要的,又不是我不给的,难不成还能怪我不给?这是要我求着她要是不是?”
“真是笑话,既然她这么有骨气,那就让她留着骨气好了,免得又觉得我逼迫她。”
侍女哑了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萧氏却道:“你该不会想说希望我与六娘和好吧?那你真的是想多了,我与六娘,这辈子大概都没有和好之日了。”
“为何?”
“为何?因为我与她之间已经有了太多的恩恩怨怨,早已经解不开了,我不祈求她的原谅,她也不想要我打扰。”
萧氏与程娇之间,十几年的恩怨真的是太多太多了,大大小小的事情,数都数不清,这些怎么可能轻易化解呢?
而且还有最为过不去的事情,萧氏当年为了争宠,几次将程娇弄病了,害得她小时候病怏怏的,险些夭折。
这事情,这辈子就横在她们母女之间,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