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当日,聂静云的母亲便到了临安侯府,看到了刚刚出生的孩子,洗三那日,聂家、萧家也都来了,还有出嫁的几个姑母,都回来看望他。
平清王妃带着谢璎亲自来了一趟,可谓是非同一般的给程家面子。
程家也是受宠若惊,程老夫人、萧氏、还有程娇亲自接待了这两位贵客。
平清王妃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端庄大气,尊贵从容:“本王妃今日前来,是替三郎过来看看的,他一个男子,不方便过来看孩子,但礼不可废,我便替他来走一走。”
冬日天冷,又是洗三礼,除了聂家聂静云的兄长来过,其余的都是女客,男子确实有不方便。
程老夫人满面喜意:“他有这个心,我们便欢喜了,也辛苦王妃和县主特意跑一趟,今日便留下来饮两杯酒水,沾一沾喜气,再过两年,也抱上大胖孙子。”
谢珀与百里鸢的亲事也早就定下,不过长幼有序,谢珀得等谢琅成亲之后才会将人娶回来,估计也是明年的事情了。
平清王妃听了这一句,顿时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那就借老夫人吉言。”
虽然说她年纪也不大,但抱孙子这事,她自然是欢喜的。
“对了,我这里还有件事要提醒长宁县主。”平清王妃看向程娇,“谢璟与那韦氏这些日子一直琢磨这法子想回平清王府,谢璟也曾去找过三郎,想求三郎为他求情,不过三郎拒了就是了。”
程娇微顿:“王妃是担心他们会来找我?”
平清王妃摇头:“这就不好说了,或许走投无路,前来找你帮忙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世人都能看出谢琅对程娇这个未婚妻很看重,若是程娇开了口,谢琅也未必不答应。
“我担心的是谢家那边的人找上门来。”
“谢家?”程娇更迷糊了,什么谢家人找上门来。
平清王妃道:“这个谢家,便是王爷原配谢氏那边的人,那都是一些旧事了,王爷早年过得艰难,逃荒之时遇见了后来的养父,也就是谢氏的父亲。”
如今平清王府供奉的祖先,也是这个谢家的祖先,而并非平清王原来出身的那一脉,说起来也是巧合,两家都姓谢。
“公爹与婆母早早地过世了,也没有别的子嗣,但谢家本家还有一些兄弟在,婆母的娘家也有人在,若是让他们知晓王爷将谢璟一家逐出家门,哪里肯善罢甘休。”
程娇听了,眉头都皱起来了。
平清王妃继续道:“你们也别是觉得那些人都是微不足道的,咱们不必怕他们,只是有些事太过复杂,很难理清。”
“谢家再怎么说都养育了王爷一场,如今王爷拜为郡王,风光无限,却要将人家谢氏女所生的儿子逐出家门,在那些人看来就是忘恩负义,天理难容。”
“再则......”平清王妃顿了顿,“那些人都是武夫出身的,蛮不讲理得很,蛮横起来,本王妃与王爷,他们都是敢骂敢动手的。”
说起谢家的那些人,平清王妃头疼得很,她也曾见过几次的,便是她贵为王妃,那些人也敢个个居高临下,对她是吹鼻子瞪眼。
“若是遇见了那些人,千万要避着些,免得被他们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