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清王站在原地,目光之中有了一些凝重,他皱了皱眉头,目光扫过四周,却不见谢琅的踪影。
“可是见到谢三了?”他抓过一个熟悉的官员问。
“谢御史啊?陛下召了他去上书房去了,如今应该还没出来。”
去了上书房了。
平清王松了一口气,有元景帝对谢琅的偏爱,今日之事,应该影响不到谢琅入朝一事,如此就好。
另一边,元景帝换下了冕旒帝王袍服,换了一身常服,坐在上书房隔壁的偏殿,让谢琅坐下陪他下一盘棋。
谢琅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也因为今日元景帝护着他的缘故,下得也算是相当的认真,虽然最后还是输了,但也是尽力了。
“今日之事你如何看?”元景帝下了一场敌我势均力敌的棋,又喝了一盏温茶,心里也舒坦多了,看着坐在对面的谢琅,心中生出了几分满意。
这小子要是不认真的时候确实是吊儿郎当的,似乎上不了台面一样,但一旦认真起来,手段、筹谋、眼界也都是极佳,就是年纪还小,也没有什么人教导,在这方面上吃了亏。
元景帝心想,若是他还能活个五六年,能教教他,也不是不能成的,达奚玄鱼说的话,确实也有一定道理的。
不过,元景帝也觉得有些奇怪,他另外的几个儿子日子过得顺畅,却似乎都有某些缺点,让他总觉得坐上那个位置差了些,难道是因为他将他们护得太好,他们日子过得太顺了吗?
不曾经历过磨难,不经历风雨,所以不足以挡风遮雨?
“臣能怎么看?”谢琅在元景帝面前也从来不遮掩自己,懒懒散散的,吊儿郎当的,肆意随性,便是如今有了官职,也如此。
“首阳长公主......”
“停,陛下您还是莫要说她了,这好好的心情,就不要破坏了。”谢琅打断了元景帝的话,也喝了一口茶。
元景帝笑了笑,却问他:“那她都这样对你了,你就没点想法?”
“想法,那当然是有。”谢琅丹凤眼微眯,眼中带笑,仿佛潋滟春光,可那春光似乎又凌厉得要灼伤人,“此仇不报非君子,她既然惹我,我自然是要奉还的。”
元景帝闻言就有些好奇,又问:“哦?那你要如何报?”
要知道他才刚刚上任一个六品官,要对付作为一品镇国长公主的母亲,那无疑是蚂蚁撼大象,不自量力。
不过他谢琅也不是无故放矢之人,既然开了口,想来是有了突破口。
谢琅对上元景帝的眼睛,又是一笑:“这便不方便告诉舅父了,舅父就等着吧,只是到时候莫要说我胡闹就好。”
“你有什么胡闹的。”元景帝摇头,想了想,竟然有点想看谢琅是有什么本事对付首阳长公主的,于是便道,
“这样吧,你若是有什么对付她的,尽管闹去吧,朕给你兜底,只要你不是乱杀无辜,朕都必定保你。”
“果真?”谢琅是真的诧异了,他可从未想过元景帝会为了他对付首阳长公主的,毕竟人家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他只是隔了一层的外甥。
元景帝立刻点头:“自然是真的,朕乃帝王,一言九鼎,君无戏言,岂能戏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