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心里想了想,心道,要不这一顿就先不打了,以后再说,要是以后...以后他要是敢惹她生气,那就双倍打。
程娇在心里和自己和解了一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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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霍荀踏着夕霞的光辉进了太极殿后面的上书房。
此时四下无人,元景帝正坐在临窗的椅子上,目光透过窗户眺望远方夕霞,天边有归来的大雁飞过,与红灿灿的夕阳夕霞勾成了一片好景。
霍荀被高公公引到了元景帝身后站着,只是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并未打扰元景帝赏景的雅兴。
“此曰,《夕霞归雁图》,爱卿以为如何?”
霍荀看了几眼,然后道:“夕霞在天,大雁归来,陛下所言甚妙,正是一幅《夕霞归雁图》。”
元景帝闻言笑了笑,抬手让人抬来了一张椅子,给他赐坐,让他坐下说话。
霍荀也没作模做样地推辞,恭敬地谢道:“谢陛下。”
等人坐下来了,还有内侍还送上了一些茶水点心,霍荀看着心思一动,心觉得元景帝有要与他长谈的意思,只是不知元景帝要与他谈什么,难不成是北疆的事情,再或者是霍家的事?
想到这里,霍荀的心弦微微紧绷。
“你多年未回长安,这些日子过得如何?可还算是习惯?”元景帝的语气颇为温和地问。
年轻时候,元景帝的手段也颇为狠辣果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如今御极多年,整个人变得威严又和善,似贤君仁君那般,唯有他抬眼看你的时候,才让你惊觉那双眼中的锐利,知晓他并非什么和善之人。
“回陛下,臣少时在长安长大,虽然多年未归,但也是故土,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不习惯。”言下之意,他霍荀,甚至霍家的根都在长安。
“也是。”元景帝笑了笑,又问他,“听闻你幼时便与三郎相识,两人交情不错,可是为真?”
霍荀心道,若是见一次想打一次也算交情不错,那他们之间的交情估计能称一句‘很好’了。
“只是年轻时有过一些往来,臣小时候性格也不好,脾气也大,也心高气傲,和旁人玩不来,倒是和他有几分臭气相投,凑在一起玩闹。”
元景帝点点头:“朕听闻他小时候过得不好,长公主与平清王都不大管他是不是?”
霍荀不知元景帝为何问这个,微微有些诧异,想了想便答道:“您应该知晓,平清王一直觉得对嫡长子有愧,故而对嫡长子比较偏爱,又因为与长公主有隔阂,自然不愿多管他。”
“至于长公主,大概是极为厌恶他的存在,恨不得他消失在这个世间,不找他麻烦作贱他已经是好了,哪里会管他。”
说起谢琅的幼年,委实是凄惨又艰苦。
谢琅后来厌世,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也是因为这些的缘故。
霍荀虽然很想打谢琅一顿,但友人到底是自己的,眼下这等机会,这必须得告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