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遇见了这一处便利躲藏的宝地,或许这一回真的是要栽了。
“走,咱们赶紧去找一找,看看这长安城第一美男子如今都成什么狼狈样了,哈哈哈!”
可以说,不愧是小时候经常打架的鸡兄狗弟了,得知对方安全了,就想着看人家狼狈不堪的落魄样,好回去之后可以拿出来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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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看着就没个正形,不过关键之后却是极为小心谨慎的。
故而,虽有霍荀带着人大张旗鼓地进深山找人,又言说那些杀手已经被处理,现在已经安全,他也是等待了四五日,确定人是来找他的,也没危险才让人去与霍荀接触。
等双方见面的时候,又已经过去三天。
算下来,谢琅已经在这深山之中躲了十七日,半个月都过去了,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了。
此时他站在一处古松之下,瞧着人瘦了一些,衣衫有些破损但还算是干净,眼瞧着仍旧是矜贵英俊的贵公子。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谢三郎君,便是到了落魄的时候,仍旧是这般风度不减,站在此处,仿佛遗世独立,飘飘如仙。
霍荀啧啧了两声:“若不是得知你在此处落难,我还以为你在这里隐居,做隐世居士呢。”说罢,他还走过去拍了谢琅一下。
谢琅倒吸了一口凉气,让他别拍了:“你小心着点,我的伤才刚好一些。”
霍荀挑眉:“这是受伤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谢琅扫了他一眼,语气不善,“难不成你以为我是铁打的,这般境地还能全身而退,能保住性命,已经不错了。”
而且他能躲得那么隐秘安心养伤,也盖因身上带着不少薛空青送的药物,不然哪里待得住,早就出来找药或是找大夫了。
“行了,有什么事情,咱们离开这里再说。”纵然谢琅也有许多话想问,但也知晓在此时此地不合适多言,先回去再说。
“成,给你找个大夫看看,省得真的留下什么损伤。”
找到了人,霍荀便让人吹哨收队,然后一行人便下山离开。
在踏出青山最外围,站在官道边,准备上马车的时候,谢琅还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山峦起伏的青山。
山峰一个接着一个,起起伏伏,苍青绿叶将其覆盖,因着是春夏之际,其间还不时地点缀一些红的白的黄的花。
“如何感想?”霍荀问他。
“劫后余生。”修长的丹凤眼眯了眯,眼中似是带着笑意,又似是泛着冷光,“若是有缘,请君埋骨于此。”
霍荀哈哈大笑:“也不愧是你,心眼还是这般小。”
“那就请君挫骨扬灰吧,撒于天地间,也是好的。”谢琅说话间轻轻地拍了拍腰间的一个素净的荷包,那荷包轻轻晃了晃,也不知是装了什么,有些沉甸甸的。
“行啊,若是知道是谁,我便看你如何将人挫骨扬灰。”
谢琅闻言又眯了眯眼:“等着看就是了。”
说罢,他便登上了马车,掀开车幔进了车厢离开。
行程半日之后,便进了最近的青山城暂时歇脚。
纪青淮让人去请了一个大夫过来,给谢琅以及他身边的几个护卫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