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陛下?”上官仆射更诧异了,“为何非要面见陛下,你如今与我说,我禀明陛下不也一样,如果你想要这功劳,本官也不会与你抢,定然会如实禀报的。”
达奚玄鱼的手指微微拧紧,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
还是不成吗?
果然,她一个外臣女,想见陛下终究是很难的事情。
其实她也可以去找霍世子与临安侯府,通过他们进宫面圣。
但这两家……霍家位高权重,元景帝对霍家也不是完全信任,她若是走霍家的路子面圣,指不定元景帝不会相信,可能还怀疑霍家别有居心。
临安侯府的话,若是此事为真,到最后临安侯府也是得利者。
所以选择上官家这个忠心又没有利益相关的最合适,这已经是她斟酌许久才选出来的、最合适的人选。
看来她不拿出点东西来,她是见不到元景帝了。
达奚玄鱼咬了咬牙,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豁出去了。
“您可是记得,太子与谢三郎生辰不过相差三日,太子在前,为六月十二,谢三郎在后,为六月十五,当时,因夏日炎热,皇后与首阳长公主皆去了凤凰山行宫避暑,但因突然有叛军余孽围攻凤凰山,皇后受惊产下太子而亡,首阳长公主产后披甲上阵,带着两个孩子杀出重围,得以保命。”
上官仆射一边听脸色一边冷凝,双目似有锐利的冷光扫过达奚玄鱼。
“达奚氏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达奚玄鱼微微抬起下巴,丝毫不惧对方的目光,想前世,她也是这内廷第一女官,堂堂六局尚宫,当得内丞之称,还会怕了谁不成。
当年的事情,首阳长公主带出来的两个孩子,到底哪个是皇后生的,完全说首阳长公主说了算,而且依照元景帝与首阳长公主相扶走来的姐弟情谊,元景帝甚至是所有人都不成怀疑过。
更妙的是,这两人是同母姐弟,故而生出来的孩子都有点像元景帝,只是太子像的少,谢琅像的多一些而已,如此,还能以‘外甥似舅’来解释,故而多年来从未有人怀疑过两人身份有异。
“您不觉得,谢三郎更像一些吗?”
“而且,首阳长公主这些年的对待儿子的态度为何这般奇怪,原本平清王府的世子之位她都给了谢璟?”
那是因为,谢璟是太子的亲兄长,将来有一日,必定会站在太子这边。
更是因为,她不想给谢琅任何接触权势的机会。
上官仆射的脸色一变再变,他是不愿去相信有这等事的,可首阳长公主对谢琅的态度,确实是有奇怪之初,用‘厌恶这个儿子’来说有些牵强,但按照达奚玄鱼的说法来说,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请您为我引荐,求见陛下。”
上官仆射久久都不能回神,他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干,良久道:“你说的这些,可有什么证据?”
“当然,我有证据,至于证据是什么,我只告知陛下一人,真假如何,请陛下自己来判断,您怕是不能知道了。”
“对了,长公主可是一直想要谢三郎的命呢,咱们若是迟了,或许只能给谢三郎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