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不会全然相信,若是她这一去没有回来,自然也会有旁人将消息递到元景帝面前……
至于元景帝会不会信,她也是有证据的,只要元景帝看到了证据,定然会相信的。
上官云屏顿了顿:“你要见我父亲?”
“对。”
“这个倒是可以。”上官云屏这一次没有多想就应下了,拜见她父亲,这多简单啊,只要不是将她家九族往上压,就好商量。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要不要做,就按照达奚玄鱼说的,是非曲直,她父亲自有决断,她就不操心了。
“你今日便去我家做客吧。”
“好。”
两人谈罢,共饮了一杯茶,上官云屏见达奚玄鱼仍旧拧眉深思,似有忧虑的样子,很是诧异:“你对谢三郎这么上心,难道是因为程六娘?”
“也有一部分是因为程六娘。”达奚玄鱼勉强露出一些笑容,“恕罪,将来我会告知你一切,如今是不行的。”
上官云屏无奈耸肩:“那好吧,我就等着你的消息。”
达奚玄鱼点头:“到时候定然告诉你。”
当日,达奚玄鱼便借着与上官云屏聊得不畅快的理由去了上官家做客。
达奚玄鱼也在上官云屏的帮助下,如愿进了上官仆射的书房,见到了这位身居高位的年轻宰相。
他是最早跟在元景帝身边的心腹,也是陪着元景帝从一个落魄皇子登上高位的人。
元景帝登位,他官拜尚书省右仆射,尽管二十年过去了,仍旧圣恩不断。
在朝中,这位右仆射可比什么闻中书、吴侍中有脸面多了。
达奚玄鱼对于和这位说这些心中是有些忐忑的,她相信这位对元景帝的忠心,但却也知他对首阳长公主也有极大的信任。
毕竟那些艰苦岁月,首阳长公主和元景帝姐弟二人也是相扶着走来的。
“听云屏说你想见我。”
自打奚玄鱼踏进来的时候,上官仆射已经不着痕迹地将来人打量了一遍,说出口的话带着笑又不失威严,就像是一个严肃又宽容的长辈。
“是,达奚玄鱼见过右仆射。”达奚玄鱼躬身一礼,姿态从容,傲骨不折。
上官仆射心中赞了一句,嘴上道:“无需客气,你与云屏向来交情不错,称我一声上官叔父就是了,说起来你父亲也是一方名士,当年我还亲自去了广源书院请他出山,只是他早已心不在仕途,觉得教书育人也是挺好的,便拒了我,对了,那个时候还没有你呢。”
达奚玄鱼是达奚院长老来女,他四十多岁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当真是开怀得很,一晃多年,这孩子也大了。
“你和云屏都这么大了,真的是岁月眨眼就过去了。”他似是有些感慨,感慨罢,他才问起了正事,“对了,你要见我,到底是为了何事?”
达奚玄鱼抬头看着对方的眼,良久,才道:“不瞒伯父,我今日来此,是为了谢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