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氏心中有些不服气,可她敢和程元仲吵起来,却不敢与程老夫人对着干,于是道:“儿媳知晓儿媳这些年没有做好妻子的本分,可夫君若是要伺候的人,儿媳给他纳妾就是了,可他又不乐意。”
“纳妾纳妾,我娶的是妻子,若是妻子的事情都可以交给旁人,我还娶你做什么?当一个摆设吗?”程元仲听她又提起纳妾这茬,刚刚平息的火气顿时就蹭上来了。
他需要的是妾吗?
他需要的妻子!
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的颜面,而不是在需要他妻子出面的场合,他只能让一个妾室出面,如此以来,旁人不是说他嫡庶不分不讲究,就是他看不起人,让一个妾室与那些夫人同台。
他也对她没有多高的要求,就算是做做场面就可以了,她怎么就做不到呢?
不是惹出事端来让他收拾烂摊子,就是直接撂担子不干了。
未成亲之前,他觉得兰氏一心只喜欢‘琴棋书画诗酒茶’这些雅事并不算什么事,还欣赏她的雅致,可成亲之后她还是如此,就让人觉得很累了。
折腾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如此,程元仲是真的累了。
“你要是实在觉得日子没法过了,和离就是了。”程元仲闭眼。
“什么?”兰氏的声音略略有些尖锐,“你想与我和离?”
“不是我想,是你还想不想过日子了?和离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就没有人要求你做什么好娘子了,你从此就轻松自在了。”
既然强行相处在一起,谁也不高兴,都满心的不满怨怼,那就分开好了,一别两宽,各自生欢。
“休想休想!”兰氏不同意,“我不和离,这辈子都不会和离的。”
纵然这一世夫妻过得今不如人意,可她人前还算风光,她是临安侯府的二夫人,是五品官的妻子,是命妇。
她还有儿子,她这辈子有尊贵的身份,也有丰厚的钱财,等到了老了,还有儿孙承欢膝下,死了也埋进程家的墓地里,受后人香火供奉,不会无家可归,她怎么可能和离呢?
纵然与她程元仲之间成了怨偶,她可以给他拿五个六个妾,她也不可能和离的。
“程元仲,程子城,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和离的!”
“你既然不想和离,那就安分老实一些,收拾收拾,同我去栗洲。”
“我不去。”栗洲兰氏也不想去,偏远荒芜的栗洲哪里比得上长安城富贵荣华有趣,“我在长安城待得好好的,不想去,你说于小娘不方便,我再给你纳一个就是了。”
说来说去,又绕回原点了。
兰氏的态度坚决,不管事也不和离,要人伺候给你纳妾。
程元仲心头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蹭的一下上来了:“你到底想怎样!你说啊!你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