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你可是说过,我才是你唯一的姐妹的!”纪青莲强调。
“是是是,你才是我唯一的姐妹。”
哪怕她们不同父不同母,可她们自小一块长大,形影不离,不是亲生更胜亲生,在程娇心中,纪青莲和程让是同等重要的。
“你怎么什么醋都吃啊,这要是我嫁了人了,天天和夫君腻腻歪歪,你岂不是要酸死了。”
“哼,我哪里酸了?”纪青莲不承认自己酸了,“你找夫君我不会找吗?你等着,我也找一个!”
“好啊好啊,你找啊!”
“你等着,我立刻就找一个,要比谢三郎好看啊!”
两人吵着吵着就开始打闹了起来,嘻嘻笑笑快快乐乐的。
春光正好,少年正风华,愿只愿她们永远这般无忧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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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站在屋中,定定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钱氏,四目相对,一个仍旧是高不可攀的贵夫人,一个已经是瘦若枯骨,行将就木。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有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细看还能看到细小的微尘漂浮。
“听说你要见我。”萧氏的语气冷漠平静,“我如今来了,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夫人仍旧是...仍旧是这般高高在上...咳咳......”钱氏重重地咳了两声,声音嘶哑得像是沙沙落叶。
“我知夫人恨我。”
钱氏有些浑浊的目光看着屋顶,仿佛透过时光,看见了过往。
“当年我才十三岁,跟着家人一同逃荒而来,一路上吃尽了苦头,又与家人失散,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咳,大概和现在差不多吧......”
“夫人心善,见我可怜将我带了回去,还给了我一口饭吃,我理应是该感恩的。”
“可是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啊...我觉得命运不公,凭什么呢?凭什么你就能高高在上,住干净宽大的房舍,穿绫罗绸缎,吃的也是山珍海味,无一不精。”
“而我呢,只能说一个低贱的洗脚婢,低头弯腰,只为了一口饱饭。”
“我不甘心啊!”钱氏闭上眼,“为什么我就不能过那样的日子呢?”
钱氏心中积攒了太多的不平不甘,心态也开始失衡,她满心满眼的,也全是富贵荣华。
“我曾跟夫人说,想去伺候侯爷,我会帮夫人争宠,帮夫人对付杨小娘,可是夫人却不同意。”
“若是能得侯爷的疼爱,也可以像杨小娘一样过上富贵的日子,哪怕一点点疼爱,能做侯府的侍妾,那也都好啊。”
“夫人你为什么不同意呢?甚至我自荐枕席,侯爷也嫌我丑,让我滚出去。”
钱氏心中那个恨啊。
“你们既然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哈哈哈,你们不知道我那些年是怎么对程姝的吗?你们的女儿,跟奴仆一样伺候着我。”
“我这一生啊,能让一个侯府贵女如此对我,到死,也是值得了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