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回信是素来看不上纪云蒲的,觉得于石惠画而言,不是什么良缘,此人出身富贵,是在锦绣堆了长大的,瞧着读书也不少,是富贵出身的学子,喜欢吟诗作赋,叹春花秋月,风花雪月。
石惠画便是读过书认过字,却也只是能写能看懂的程度,这样两个人,是注定难以长久的。
纪云蒲脸色发红,手指微微捏紧:“我只是有些话想要和惠画姑娘说,若是石大哥不放心,在一旁看着就是了。”
“这倒不必。”石回信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纪公子既然恢复了记忆,便自行回去就是了,或是写信让家人前来接,惠画忙着呢,还是不要见的好。”
纪云蒲说不过石回信,无奈只能离开,但是他也没有放弃,不时地要来石家外面看一看,看看石惠画回来了没有。
然而石惠画打定主意要晾着他,愣是在归雁城里住了两日才回来。
纪云蒲守了两日,终于是守到了人,到底是怕她又跑了,忙是拉着她寻了一个无人的地方解释解释。
这个时候的苏莞,也刚好接到了从澜州城送来的消息,她接过回风递上来的信件,打开看了一遍,然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回风道:“这个纪家,早在上一任东君在任的时候,确实有些地位,当时官拜二品吏部尚书,纪家在澜州城当居第一,旁人需得避其锋芒。”
“后来如今的东君继位,朝堂大肆清洗换人,这位尚书便没了官职,回了澜州城,而后那些年,虽说纪家没有人出仕,却也没有被清算,凭着丰厚的家底,在澜州城依旧屹立不倒。”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纪家虽然比不得当年的地位,在澜州城也是有名的氏族之一。”
“尤其是最近这几年,纪家出了一位才华惊人的二公子纪云苍,正是这位纪云蒲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世人皆以为,纪家在纪云苍的手中,定然能重振门楣。”
信件是厚厚的一沓,上面写着纪家的一些前尘往事,又说了这位纪大公子和继母以及同父异母弟弟的恩怨。
纪云蒲这位继母不是别人,正是他母亲的表妹,这位继母嫁入纪家之后对他是极其细心关怀,半点舍不得他受委屈,对亲生的,倒是严厉苛刻。
世人皆道她这个继母做得有良心,是个贤良宽厚的。
可长久以往,纪云蒲被捧得极高,学识不算太差,却也不是太出色,倒是她的亲儿子,惊才艳艳,据说明年春闱榜上定然有名,殿试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那位纪云苍,今年不过二十岁,比纪云蒲要小三年。
“他还定了亲事。”
“定了,据闻是他小时候祖母定下来的亲事,定的是澜州城何氏贵女。”回风继续说道,
“不过如今这位纪夫人倒是想将那位何氏贵女说给纪云苍,早在多年前,便请了她的一位外祖家的一位小姑娘在纪家府上居住,与纪云蒲,乃是青梅竹马。”
“纪家的长辈宗族欲想他娶何氏贵女,可是那何氏贵女却爱慕着纪云苍,不愿嫁他,他自己心知此事,不愿意娶,纪夫人想要他娶那位表小姐,他又知晓了纪夫人不怀好意,也不愿意娶,便一直拖着。”
“不过,纪云蒲消失了这么久,澜州城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纪夫人要为他聘娶那位表小姐入门,时间便定在这个月廿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