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问你话呢,少了的两百多块钱哪儿去了?”
贾东旭看着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的贾章氏,一张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了,这可是他起早贪黑在轧钢厂上班挣的辛苦钱。
贾章氏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也是从农村嫁到城里的,刚开始那几年回娘家的时候,村子里人见了她全都陪着笑脸,一个个羡慕得不得了。
可是,老贾走了以后的几年,她被逼得实在没办法,就回去村子里找人借钱借粮食,那些原本讨好她,羡慕她的人全都跟躲瘟神似的躲着她。
后来她逼上门,那些人没办法躲着,就开始破口大骂,说她张翠花就是个克夫的白虎命,浑身上下都带着晦气,让她赶紧有躲远滚多远。
当然,她上门也不是没有收获,家家户户赶她走的时候,也会丢一点吃得出来,那模样就跟打发一条狗似的。
贾章氏正是因为有了这一遭遭遇,回城之后心性大变,开始回应易忠海那老家伙的心思,甚至答应给他生个儿子。
后来,等东旭长进了轧钢厂,她也重新抖擞起来,每次回娘家的时候大包小包的带东西,对自己几个哥哥弟弟更是一家三块五块地给。
以前那些骂她白虎克夫命,身上带着晦气的人现在也都换了一副嘴脸,见了她脸上又重新带上讨好奉承的笑容。
有几个老娘们为了自己手里那点东西,抬手就抽她们自己嘴巴,她们的男人就在旁边站着,生怕打得不够重,让自己消不了气,还上手帮忙。
这二百多块钱也就是前几年少的,至于这两年她肚子里憋的那股气也出得差不多,倒是不怎么回娘家了,没花多少钱。
但是,这些话她怎么能跟儿子说呢?
儿子要是知道她不但贴补娘家,连娘家村子里的人都贴补,那还不得把她送回乡下去?
贾章氏余光瞥了一眼正在旁边看热闹的儿媳妇,突然疯了一样扑向秦淮茹:
“贱人,肯定是你这个贱人偷了我们家的钱。”
秦淮茹这会儿心底正兴奋呢,没成想婆婆竟然会突然来了这么一招,直接被一个巴掌打得有点懵。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婆婆又一巴掌已经来了,而且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贱人,你这个狐狸精,竟然敢偷我们家钱去贴补娘家?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秦淮茹也是个聪明的,婆婆打她她也不还手,只是一味地抹眼泪往自己男人怀里躲。
贾东旭手里正抱着木盒子,结果媳妇往他怀里扑,老娘追着打媳妇,媳妇挨打没有他不知道,反正他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两巴掌。
“妈,你干什么呢?住手!”
贾东旭瞬间火冒三丈,他媳妇自从结婚以后就勤勤恳恳忙里忙外,伺候老的伺候小的,胡同巷子的说起来,谁不羡慕他贾东旭娶了这么个能干又漂亮的媳妇?
至于说贴补娘家?
贾东旭嗤之以鼻,不是他相信秦淮茹,而是秦淮茹压根都不知道他妈的钱放哪儿了。二来,秦淮茹嫁到城里之后很少回娘家。
人都回不去,怎么贴补?
贾章氏被儿子扯开,一个劲儿地掉眼泪,看那样子还想嚎啕大哭,闹得满院皆知,贾东旭立刻开口:
“妈,你要再闹,我明天一早就去厂里请假,把你送回乡下去!”
贾章氏闻言,哆嗦了一下,闭上嘴巴不敢再闹了。
自从儿子在轧钢厂上班之后,她也总算是多年媳妇熬成婆了,洗衣做饭、操持家务、照应孩子的事情都有儿媳妇干,就连她自己日常生活也是儿媳妇伺候着。
如果这时候被送到农村,那可是要天天下地干活挣工分才有饭吃的,她都多少年没干农活了,怎么能受得了那个苦?
贾东旭见成功镇住了自己妈,心底忍不住浮现出几分得意来,他之所以想到这一招,还是从媳妇身上得了想法。
平常休息的时候,媳妇经常跟他说乡下的日子过得有多苦,她多么多么幸运才能嫁到城里,嫁给自己之类的话。
“妈,现在盒子里的钱你自个儿拿着,但是我的工资本你拿出来,以后让淮茹管着,不缺你吃喝就是了。”
贾东旭此话一出,贾章氏只感觉脑子“嗡”的一下,天都要塌了,她双眼一黑,差点就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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