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带观舟回去吧。”
裴岸领命,抱着宋观舟大步走开,忍冬也含着一眼泡子泪,同阿鲁跟着裴岸快速离去。
一路上,裴岸的速度飞快,宋观舟贴在他胸口,汲取着他身上的热度,颤抖之余唉声说道,“人命轻贱,果然不值钱。”
裴岸微叹,“后头之事,我差人看着。”
宋观舟仰头,看着冒出青胡茬的下巴,愣愣说道,“父亲房里的事,你个做儿子的,莫要插手。”
裴岸嗯了一声。
宋观舟咳嗽几声, 继续说道,“但是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得去弄清楚,到底是何事,逼得一个芳华女子半夜轻生。”
“好。”
不多时,回到了韶华苑。
荷花今晚值夜,听到动静后,就赶紧起身,想着大晚上的主子们怕是要喝点热水,索性翻了小厨房的炉灶,烧了热水。
果然,看到被四公子抱进来的少夫人,她都愣住了。
忍冬也赶紧吩咐,“快烧些热水提进来。”
荷花赶紧点头,“有的,冬姐。”
阿鲁也不拘一格,“我来提,你再烧上些,还有没有热汤粥的?”
本来裴岸要亲自上手给宋观舟换衣,遭到强烈拒绝,“你身上也湿了,让阿鲁给你寻些干净衣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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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只带着忍冬入了内室,抖抖嗖嗖的换下湿透的衣物。
忍冬这才后怕起来,“少夫人,以后再不能这么大胆,若是出了些闪失,你让奴婢们怎么活。”
“哪就活不了了,如若我不在了,你们也得想尽办法好好活下去。”
说到这里,想到了已经香消玉殒的金珠。
宋观舟低声询问,“你与金珠可熟悉?”
忍冬摇头。
“小时候我们一起学的规矩,她……,曾是伺候三公子的。”
裴彻?
宋观舟不解,“三公子离府,也不曾带她。”
“三公子跟前的丫鬟好几个,不过金珠应是早早就拨到芳姨娘跟前,真正三公子要走时,金珠也有了新的主子,恐怕身不由己。”
忍冬给她擦拭着一头湿发,来到外屋,就着热水洗了脸与手,“井底的水真冷。”
裴岸也换了衣物,走进来接了话,“自然寒凉,如今也不过才二三月。”
说完,人到跟前,上下打量了宋观舟,又前后观瞻之后,才缓缓说道,“没事吧?”
“自然没事。”
阿鲁端了炭盆子进来,夫妻二人携手坐在内屋烤着火,驱散寒气,裴岸眼里带着探寻,“你竟然会水。”
宋观舟吃着红糖姜汤,哼了一声,“父亲怕我落水里淹死,专门在后院辟出一个池子,供我戏水。”
“那养满黑鱼的池子?”
裴岸满面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