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又合情合理了。
秦驰打发走了洪老头,开始研墨写信。
是写给还在黄山养病的舅舅。
等信写完封好,他再招来一个暗卫,吩咐道:“把信亲自送到我舅舅手里。中途若是遇到麻烦,将信毁了也莫落到他人的手上。”
“属下领命。”
那个暗卫双手接过信。
当即转身退了出去。
等秦驰再回去寝室。
宋锦正穿着中衣,拿着一块干净的棉布,在擦拭着打湿的发尖。
秦驰过去接过棉布,帮她轻轻的擦拭了起来,靠近得太近了,还能闻到她身边散发的香气,“娘子可知那画像中是何人?”
“相公请说。”宋锦含笑说道。
秦驰卖了个关子,“是我们招惹不起的人。”
岂料宋锦不以为然,反而问道:“自从来到京师,咱们招惹得起谁?”
秦驰擦拭湿发的手一滞。
事实虽然如此,可下次别说了。
不过,秦驰还是将三十年前的恩怨讲给了宋锦听,还有对前太子势力的猜测。
宋锦心头也是一凝。
对方越是势大,她找到家人的可能性就越小。难怪前世寻寻觅觅十几年也没个音信。
宋锦垂眸问道:“杨阁老找谁来给刘家疏通关系?我听说他进宫一趟,出来事情便解决了。”
“是司礼监的冯提督。”
秦驰直接将话道出,“要不是娘子的药铺和刘家起了纠葛,我们都还不知道冯提督竟然是杨阁老的人,或者说前太子的旧人。”
司礼监的提督太监,掌督理皇城内一切礼仪、刑名及管理当差、听事各役。
在内廷有相当大的权利。
若这样的人是前太子的势力,那么可以操作的地方多了去。
宋锦面色凝重道:“宫里如今恐怕早就成了筛子,真不敢想象,潜伏三十年的势力,会发展到了何等的程度。”
思及此,便是一阵心惊肉跳。
“相公,要不要同你外祖说说?”宋锦下意识想到找外援。
秦驰将棉布搭到屏风,再拿起木梳给宋锦梳理头发,一下又一下的,细致又耐心,一边做着他一边说道:“凭我外祖的睿智,恐怕是早有察觉。不过,我已经去信了舅舅。”
不需要再多加打听。
秦驰便察觉到风雨欲临之势。
仅是从对方露出来的一角,若是不管不顾,顷刻间便能致使天下大乱。
不是他在危言耸听。
这是个事实!
他外祖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但是同样震慑的作用,对方这些年不曾起兵,忌惮的很可能就是西北的大军。然而再怎么顾忌,布局这么长的时间,也该是差不多了。
往往这个时间。
被针对的人恐怕连应对都来不及。
睿亲王府就算在这场风波之中,从他扶助明成帝登基开始,与前太子便是对立的存在。
秦驰隐忧很深,却没有露出来。
秦驰不想让宋锦多想,便又道:“此事我会同舅舅商量,你的人就别掺和了。”
掺和得太深,想脱身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