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御和李清悦,以及一帮纨绔们听见了,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父亲…”李清悦道,“您让我去劳作,怎么跟祖母交待?”
周子御也问道:“父亲,平日我在家,连吃饭都是下人喂。”
宁晚桥:……????
周子御看着也快十岁了,还要下人喂饭,实在不能想象。
官兵们听了,也都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张白衡更是垂眸叹息。
周薛顿时老脸一阵难堪,便道:“卫指挥使判得正好,也好叫你改改这个臭毛病。”
李栋也怕自己儿子再说出些什么丢人的话,便道:“我看立刻让官兵们押送他们到兵营,免得误了时辰,城门关门了。”
李清悦闻言,父亲当真是要把他送去劳作啊,那都是最底层老百姓呆的地方,他们去了,不出三天,便要脱一层皮,死在田间。
周子御看到李清悦呆如木鸡,明白这件事是定下,改不了了。
又见宁晚桥一副小人得志,看戏的眼神,心中恼火,便指着宁晚桥道:“指挥使只判了我们,为何不判他们姐弟两个?若是要我们去,他们姐弟两个也得去。”
这时,大堂内,所有人都看向宁晚桥跟宁司远。
几位大人都听说了宁晚桥跟段云舟和离的事。虽然同僚们传的是,段云舟自动写的放妻书。可男人只有休妻一说,哪有和离的?
若不是宁晚桥使用了手段,段云舟怎么可能写放妻书?
今日看见宁晚桥刚劲的样子,便知道她平日在平昌府中,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宁晚桥可不管别人怎么想她,恭恭敬敬地道:“方才指挥使大人已经说了,挑事者要判罚。我和我弟弟只是据理力争,动嘴扞卫我们的权利,并没有动手。几位同学今日可是带了侍从来的。往日不见带,今日要跟我们道歉,却带了,且还让侍从动手打我们。可见,你们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大封律令规定,恶意和善意犯罪,判罚是不一样的。你们这属于恶意,不是临时起意的。指挥使大人只判了你们劳作,实在是轻的了。按律,还应当收监半年。”
宁晚桥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呆了。
听说她医术厉害,竟也熟读律法?
卫明渝定定地看着宁晚桥,谁说女子不如男子的?
若是让她来当京兆尹,判案子,估计也是绰绰有余的。
这么好的女子,平昌侯竟不知珍惜。幸好和离了。
李栋心底承认宁晚桥有几分学识,但还是板着脸说:“公堂之上,岂容女人说话?”
李清悦也趁机道:“请父亲,请指挥使大人,也让她受到惩罚。”这个女人不是嘴巴厉害吗?他要让她知道,权势压人一等。
宁晚桥道:“李公子,尚书大人,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是一介女子。只是,我想问问,你们为何瞧不起我?认为我能力不如你们?还是长相不如你们?”
李栋气道:“有一张巧嘴,也改变不了你是女人。”
宁晚桥道:“大人说不出来,便人身攻击我,我身份低微,也不敢让大人向我道歉。今日,我便要同大人争辩两句。”